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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忘了你。
第二天,雲朗風清,天氣晴好。
舒景乾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只見陽光穿過樹葉,在水面上灑下了星星點點的光輝,蕩碎了一池的漣漪。
而鮫人,正浮在水面上,身披華光,嘴角噙著笑,俊美的不似人間所有。
只見他張開了手臂,在水裡蹁躚舞動著,身姿輕盈而魅惑,舉手投舉間,盡是風情。
舒景乾冷笑了一聲,正準備張嘴罵他一句“娘娘腔”,卻瞧著鮫人突然併攏了十指,微微一收,指逢裡竟有流光閃動。
而後,那成片的流光,隨著鮫人的動作,慢慢穿梭,交疊,織成了一張細密而透明的輕紗。
陽光底下,閃閃發亮。
舒景乾被眼前這如夢似幻的一幕震到了。
鮫綃,居然是鮫綃!
傳說中價值千金,遇水不濡的鮫綃!
只見那鮫人十指輕彈,掙斷了藕斷絲連的鮫絲,然後拎著薄紗,緩緩上了岸。
他“走”的極慢,身後跟著一片明媚的陽光,頭上撐著一片勝放的煙霞,如同海神一般,緩緩來到了舒景乾的面前,將鮫綃搭在了他的頭上,用低沉的嗓音,輕輕喚了一聲:“我的新娘。”
舒景乾有些愣住。坦白說,剛才那一幕太過煽情和美好,饒是他一個純爺們,也有些受不了。
要不是屁股隱隱作痛,提醒著他面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個禽獸,他搞不好會一時腦熱,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臉好,身材好,活也好。
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舒景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會想那檔子事。
話說,他這是被|操上癮了嗎,為什麼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
鮫人抓住了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道:“我想把我最好的東西,全部都給你。”
舒景乾裹著一身輕若鴻羽的鮫綃,有些糾結的看著面前的鮫人。
沒想到這老禽獸煽起情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實在是有些難以招架。
“那什麼——”舒景乾定了定神,問道:“你既然和傳說中一樣,能歌善舞會織綃,那是不是,也會泣淚成珠呢?”
“會。”鮫人彎下了眉眼,問道:“要看嗎?”
“要!”舒景乾立馬來了精神,這可比看猴戲有趣多了。
鮫人卻是笑了一聲,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道:“眼淚這種東西,哪裡是說掉就能掉的。”
舒景乾撇撇嘴,“那要我給你兩巴掌,幫你找找感覺嗎?”
“小東西。”鮫人靠在了樹上,輕飄飄的說:“自遭遇屠城以來,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流過淚了。”
從此之後,也不會流淚了吧。
一瞬間沉默過後,舒景乾喚了跟他一聲“鮫”,而後又改口道:“臨溪。”
“嗯。”鮫人將他撈進了懷裡,撫順著他的頭髮,道:“再喚我一聲。”
“臨溪。”舒景乾依言又喚了他一聲,然後咬了咬嘴唇,道:“如果你還顧念舊情,我能不能,求你放我離開?”
鮫人的動作一滯,問道:“為什麼?你不想留下陪我嗎?”
舒景乾搖搖頭,“我得走,我有我的抱負,有我的夢想,我不可能留在這裡陪你蹉跎。”
鮫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肩膀,有些犯嗔,“可你從前說過喜歡我。”
舒景乾有些吃痛,皺了皺眉,說:“是啊,我從前是很喜歡你,因為那時我沒有別的玩伴,所以心心念唸的全是你。可你卻霸道的抹去了我的記憶,把我從你身邊攆走了。現在你想把我找回來,我的心卻已經不在你這裡了。”
鮫人放輕了手勁,問道:“那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舒景乾開啟了他的爪子,道:“我後來結識了不少朋友,也有了心儀的姑娘,我將來或者考取功名,或者接手酒坊,不論怎樣,我都不可能和一個鮫人在一起。”
鮫人:“那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修煉成人。”
舒景乾皺了皺眉,“修煉……成人?”
這聽起來,就和雙修一樣扯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鮫人算不得是妖,他們生來就有類人的上半身和魚尾,他們的美貌和智慧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需要格外的修煉。
鮫人卻是一臉的篤定,“我可是鮫王的兒子,有著鮫人裡最強大的血脈,想著分化出兩條腿來,並不困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