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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眼。
“你是什麼人?!”末借怒喝。
“我?”承歡歪歪頭,“我是昨日你要殺的人。”
“我根本從未見過你!”末借掙扎著,怒喝。
承歡避開他的眼光,看向白喜,問:“他會怎麼樣?”
“會死吧。”白喜回答,“視乎大王的震怒程度,也可能會被滅族。”
承歡呆了一呆,臉上閃過一絲強烈的不忍之色。
“應該不會,”白喜連忙說,“他的兄長末支剛剛在平定澤地的叛亂中立下大功,眼下正和歧籍將軍一起,圍困越國。大王不會滅他一族的,說不定,連他的命也可寄下。”
承歡默然,扭頭看著末借。
末借猜測到了一些什麼。
眼前這個不知身份的少年,多半是和白喜勾結了?
“你不要恨我啊。”承歡側首看他,低聲說,“我不想害你,但是,不這樣做,我想要的東西,怎麼都得不到呢。”
末借怒瞪承歡,卻發現眼前這白髮少年,有一種奇異的破碎感。
承歡靜默片刻,又說:“算了,你還是恨我吧。換了是我,也會恨你的。”
他湊近末借,淡淡地說:“你知道嗎?我也在恨著一個人,非常,非常恨。”
3
末借被斬首的時候,伍子胥重新回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所有的朝臣都知道了他是被誣陷的,霎時間,幾乎所有的高官全部去伍府拜會慰問他,卻全被婉拒在門外。
看門人只說:“我家先生身體欠佳,不能接待客人。”
大家釋然,因為平日裡伍子胥就是個不與人交往的人。
但是又有了流言,說看見尊貴的王輿,就停在後門。
群臣有了很多猜測,最終有人說,大王這是在商量發兵的事情呢。
於是大家都恍然地散了。
末借被斬於盤門之下,水流裡好大一灘血紅。
頃刻之間,水流來了又去,血跡消弭無蹤。
等血跡消散了以後,承歡才來了。
他低頭看著流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今天闔閭沒有看著他,他就用令牌跑了出來。
身後有人靠近了。
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承歡側了側頭。
許久未見的扶馨正凝視著他。
“我聽說末借之死,是由於謀害伍子胥?”扶馨低聲問。
承歡又轉頭看著流水,漠不關心地說:“反正遲早會死的。”
扶馨皺眉。
“你真的……”他頓了頓,又說,“我想辦法進過幾次王宮,但是接近不了你。宮人說你得了失心瘋,對什麼都不理不睬,不聞不問。難道是真的?”
承歡蹙了蹙眉。
從側面看上去,水光灩灩,映得這少年的臉忽晴忽暗,彷彿透明。
那就像是摩挲得極薄的玉器,彷彿伸手輕輕按壓,就會出現裂紋。
“我怎麼能不瘋呢。”他悄聲說,“本來,這一切就沒有值得我關心的。”
扶馨皺眉看他。
這少年的自閉是裝出來的麼?那他也未免裝得太像了。
在吳王宮裡,無人的時候,他曾試圖接近承歡,雖然未能成功,但就他的觀察,他總覺得承歡那深深陷入自己內心的狀態,並不是偽裝。
“聽說你是在闔閭遇刺以後生病的?”
“遇刺?”承歡側頭想了又想,才想起來似的,微笑起來,“對。”
他轉頭看著扶馨,淡淡地說:“你知道麼?我啊,一直以為自己很恨他。”
“你恨他是應該的。”扶馨冷笑,“別忘了他是怎麼對待你姐姐,對待你的!”
承歡又側了側頭。
“姐姐?”他漠然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夢見她了。”
他轉頭看向流水,語氣之中,不無悽惶。
“她一定是放棄我了。”
扶馨只覺得暈眩。
這少年的瘋癲即使在一開始是假裝的,現在也有了三分真了!
“嗯,我是應該恨他的。”承歡自言自語地說,“可是我被他的絲籠捆住了。他曾經從我這裡奪走的,又給回了我。你說,是不是很好玩?”
扶馨冷笑。
“什麼奪走啊給回啊,你以為闔閭對你出自真心?!他只不過視你為玩物,不然的話,他就不會用你去擋那一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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