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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的心臟彷彿已經到了喉嚨口,又迅速地落下去。
他拼命抓著腦袋,少頃,彷彿想明白了什麼。
他猛然抬起頭,以絕望的目光看著少年。
“他被大王接走了?”
少年側頭想了想,點了點頭。
“嗯。”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平淡,“是有這麼回事。”
“那為什麼你在這裡?!”白喜咬著牙,問,“你是什麼人?!”
少年又側頭想了想,神色十分迷惘,像是想不明白,又像是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
“對了,是闔閭叫我守在這裡。”他伸手抓著劍,把劍身拖過來,駐著下巴,悠悠地說,“他是怎麼說的呢?”
白喜緊張地看著他。
這少年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神色之間,又空空落落,彷彿得了失心瘋一般。但是他卻不敢相信,更想不透為什麼少年在這裡!
“啊,對了!”少年猛然拍手,高興地叫起來,“闔閭讓我守在這裡,裝成伍子胥的樣子!一旦有人來殺我,那這個人就是陷害伍子胥的人!”
白喜深深地呼吸,覺得一顆心都掉到了腳底下去。
“那,你看到這個人以後呢?”
少年側頭看看他,眼神亮閃閃的:“回去告訴他是誰啊。”
白喜冷哼一聲。
“那如果沒有人來殺伍子胥呢?”
“那伍子胥就沒有被冤枉啊。”少年枕著自己的膝蓋,悠悠地說,“那大概,我就會被當作代替品,處決了吧。”
他四下看著,自言自語似的說:“真奇怪。幾個月前,我就在這裡。現在,又回到這裡。無所得,也無所失。看來最適合我的地方,還是這裡。”
白喜冷冷地看著他。
他已經明白了。
闔閭讓這個酷似伍子胥的少年守在這裡,一是為了替換掉伍子胥,二是為了查探,到底伍子胥是不是被人陷害。
他和這少年之間,只有一人能活下去。
但是他卻不能殺了這少年!
城守末借已經看到他來過,如果他走了以後這少年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他咬牙,問:“你能不能當作,我沒有來過?”
少年抬抬眼,說:“不能。”
白喜苦笑。
“你是闔閭的人吧?他能給你什麼?榮華富貴?我有家財萬貫,良田千頃,只要我出去了,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說今天,我沒有想要殺你。”
少年換了個姿勢,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十分孩子氣,帶了一點甜,還帶了一點喜悅,但是那雙薄冰也似的透明清澈的眼睛裡,卻灰暗得如同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沒有半點笑意。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喜歡。”
“那你要什麼?”白喜覺得自己手心裡全是汗。他忍不住在衣服下襬上擦了擦手,又不由得惱恨起自己這示弱的舉動來。
“我想要什麼呢?”少年迷惘地問,苦思良久,忽然一拍手。
“啊!對了!”他朗聲笑起來,“我想要闔閭的命。”
2
城守末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抓了起來。
帶兵來抓他的人,是已經升為太宰的白喜。
“末將何罪之有?!”已經被綁起來的末借,還在捆縛中掙扎著,憤恨地問。
“你涉嫌栽贓陷害伍子胥大人在前,意圖謀殺伍子胥大人在後。”白喜冷冷地說,“上月初七,你去伍大人府上,期間趁大人不備,將楚國密函封於竹筒中,放在大人房內,是不是?”
“上月初七……?”末借不甘地問,凝神思索片刻,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你倒是想起來了?”白喜冷笑。
“上月初七我的確去了伍大人府上。”末借目眥欲裂,“但我只是因兄長末支出戰失利,唯恐他被大王責備,而去找伍先生求情!”
“哦?是麼?”白喜拿腔捏調地說,“那昨日潛入水牢,意圖殺害伍子胥大人的,又是誰?”
末借呆住。
“什麼?”他口齒艱難地問,“我……我何時去殺害伍大人?”
他猛然激憤起來,掙扎著大喊:“我怎麼可能刺殺伍大人?!”
“是與不是,你去和大王說吧!”白喜冷笑著,回頭,對身後的承歡說
:“他的長相,你看清楚了?”
承歡從斗篷裡抬頭,默然看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