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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抬眼看他,好奇地問:“你都知道了?”
“越國的眼線也不少哪。”扶馨一笑,又說,“那天開始,你就該知道,闔閭對你全是虛情假意了……慢著,難道你是為了這個,才——”
承歡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半晌,才慢慢地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承歡慢慢地說,“我最好瘋掉。我怎麼能不瘋掉呢?”
扶馨看著他,緩緩開口。
“你還不明白什麼是愛或者被愛,就已經沉溺在闔閭對你的溫柔裡面。闔閭對你溫柔是容易的,對你殘酷也是容易的,溫柔或者殘酷,根本就是他轉手之間的事情,可是對你來說,就已經不能承受。”
承歡歪歪頭,看著他。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吳王闔閭。”扶馨冷笑,“沒有他,你的人生根本不會這麼扭曲。”
承歡猛然轉頭,盯著他。
他忽然之間,以無比清醒冷靜的語調,問: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像一開始那樣,希望我去刺殺闔閭吧?”
扶馨心底沉了沉。
但是他表面上還是鎮定如衡地,說:“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承歡沉思著,點了點頭。
“是啊。”他悄聲說,“我亦覺得這一切應該結束了。”
章二十二 … 1
摘自 icSun 一隻貓浮 2005…09…2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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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候的闔閭,有時候會想,人生當真無常。
他從來也留不住手中的任何東西。
比如父母的命。比如他曾經養在籠子裡的南方進貢的白鳥。比如年少時代與包括吳王僚在內的堂兄弟們,馬踏清秋的快意。那些東西就像水流一樣從十指縫裡溜走,只把輕微的辛酸和寒冷留在手心。
那感覺常常讓他惆悵得想哭。
直到他遇到伍子胥。
那時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堅忍無情的男人。
他覺得避免那種惆悵和辛酸感覺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去刻意追求。
無所得,就無所失。
他只執著於王座,執著於那一怒天下傾的呼風喚雨的快感。他是天生的王者,他並不擔心它的失落。
直到他發現,即使這呼風喚雨權勢在握的感受,也再無法填補他內心的空洞。
這空洞終於被完全撕裂開來。
臂中的人睡得深沉。
闔閭低頭細審那張蒼白的容顏,緩緩地,極盡溫柔與沉痛的,笑了一笑。
——如果伍子胥不是身體極度虛弱,大概也不會這樣在他懷抱裡睡去吧。
他是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身體,卻滿心滿意,都是切切溫柔,不想也不忍去打擾這樣的好眠。
不……
並不是第一次。
前段時間他不是也這樣溫柔地對著承歡的麼?在用承歡的身體擋了刺客一劍以後,在承歡鎖到自己內心,對外界不聞不問以後。
那溫柔又是從何而來?
闔閭輕輕皺了皺眉。
他害怕這種感覺。
看不清自己內心,比看不清這風雲變幻的戰局,還要讓他憂心。
他這樣茫然地想著,混不覺懷抱裡的人已經醒來。
伍子胥微微睜開了眼,視線上抬,以空落的眼神,凝視著帳頂。
而後,手輕微地動了動。
闔閭醒覺,低頭看去,只看見對方蒼白修長的手推在自己的衣襟上,雖然微弱,卻是一個不容忽視的拒絕的手勢。
他眉目低垂,黯然了一瞬,忽的揚了揚眉,笑問:“你要我放開你?”
伍子胥微微點頭。
闔閭卻又抱緊些,冷笑:“我偏不放。”
他的手指順勢摸索下去,在對方的腰際輕輕撫動,只淡淡說:“你上一次威脅我,說若我對你無禮,就把我從王位上拉下來……我告訴你,此時此刻,王位什麼的,對我再沒有意義!”
他抿了抿紅潤的薄唇,又現出一個愉悅的淺笑:“所以,無論我現在做什麼,你都再阻止不了我,是麼?”
他笑的時候,眉眼之間,有一種出奇的妖冶神情。那本該屬於美豔女子的神情出現在那深黑色的細長眼角,卻帶著些微的蕭煞與亢奮,彷彿優雅的獸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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