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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尚令郎,以前又沒有經辦過什麼差事,但後閣只他一人,自然由他主事。
宗赫與葉琛打架那會兒一個賽一個狠,這會兒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的跪著,都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又衰又蔫兒。且是還不敢換衣服,身上的衣袍都在扭打地時候互相撕的稀爛,這會兒過街穿堂的風刺刺的吹在身上,那真是透心透肺的寒。
才吹了一刻鐘的風,兩位一時意氣的小爺身上的酒已是全醒了。當著這麼多侍選的面在街頭被罰跪已是夠難堪的了,而且按規矩兩人身上還各掛了警示牌子。宗赫身上掛的是“自古飲酒多誤事”,葉琛身上掛的是“吾輩當引以為戒”。圍觀的侍選一邊兒嘆息一邊兒說著風涼話,各種明嘲暗諷指指戳戳,讓平時甚是心高氣傲的倆人簡直都抬不起頭來。
“犯了這事不知要得什麼處分?”
“只怕要被革除候選資格嘍!”
“啊喲,那葉琛還怪可惜了的……”
這些話讓兩位少年聽著只覺心裡堵得慌,尤其是宗赫,擔心被皇帝知道了惹他生氣,心中已是懊惱萬分。
一時晏南山與阿蠻也聞訊趕來了,要是平常的小丫頭見自家主子這形容這處境,只怕是要急哭了,她倒還沉著住氣,只悄聲叮囑兩位小爺先老實跪著別慌神兒,她自會和晏南山想辦法轉圜此事。
話雖這麼說著,但畢竟年輕小,這大事當前,她還真拿不出什麼主意。到底晏南山讀書多,心思又慎密,當下便想了幾條方針:一是務必尋著主事的人,只緊抓葉琛昨夜曾抓賊救人有功勞這一點,點明其大節無虧失之小節,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是讓宗赫與葉琛立刻統一了口供,只說慶賀抓賊立功這才飲酒誤事,再跪著把服辯寫出來,以表悔過心意。
大方向既商定了,晏南山做事是極有條理的人,便一一分派了任務。此時他們已打聽到後閣主事的是季蓮生,京兆府主事是顧清臣,便由葉琛的隨從花重金去置辦二份禮物,分頭去送。那家被砸壞的酒肆也須趕緊賠銀子兼左右街坊都須打點,只盼能塞了民眾悠悠之口。再有晏南山昨夜擒賊出過力,便去找京兆府辦差的人說情,而阿蠻亦想法子去求見尚令郎身邊的侍從,以期能幫得上忙。便是在太閣府的傅川,晏南山也預備著遞條子進去,讓他在皇太閣面前為葉宗二人求情。
這邊商議定了,兩人便風風火火的去上下活動,那廂宗赫與葉琛亦知道事情鬧大了,都乖乖的取了筆墨,絞盡腦汁的寫那“服辯”不提。
金昭體元殿裡頭,季蓮生才起身,便一邊洗漱著,一邊聽內務府的人向他呈報事情始末。堪堪講完,又有嬤嬤送早膳上來,內務府的錢鐸不敢擾了尚令郎用膳,有些不耐的在一旁候著。
季蓮生慢慢喝著碧玉梗米粥,一邊在心中思量此事。雖然按制度在候選期間打架鬥毆的侍選,應革去其候選資格,譴送回藉。但他心知那宗赫正受皇帝寵愛,而葉琛也剛剛立下大功,是以,這件事倒是可大可小,全看他如何操辦。
擱下手中靈芝雲盤青磁碗,季蓮生輕蹙眉尖,緩緩斥責道:“這事既是兩位侍選年輕不曉事,亦是你們這起子內務府管事帶教不嚴之過,現在鬧出事來,我第一個要責罰的便是你們!”
尚令郎聲音雖不大,話卻說得重,唬得錢鐸立馬跪了。他們這些內務府的人多半未曾到這金昭體元殿來回過事,只聽說這季蓮生體弱溫和,原欺他良善,想著以前謝仲麟管事的時候被壓的屁也不敢放,如今總算能在內閣面前抖抖內務府的威風。誰知這病秧子似的一個人竟是綿裡藏針。把他嚇得當下就軟了,只緊閉了嘴巴聽憑尚令郎行事。
季蓮生仍不緊不慢的道:“這事鬧得這麼大,我亦不敢瞞著皇上。就只怕天子之怒,雷霆萬鈞,到時候不僅誤了兩位侍選的前程,你我也擔待不起啊。再者說了,畢竟侍選與後閣是一體,任憑誰出事,大家都沒臉,更何況這是皇帝第一次大選,方方面面都務求合諧不出錯兒,總要想個法子兩全齊美才好。”
“季尚令的話說的很是!”錢鐸苦著臉,連連作揖道:“到底這事怎麼辦,還求尚令郎明示……”
季蓮生淡淡一笑道:“平日裡皇帝憐我身子弱,從不讓我辦差事,二則我也年輕,頭一遭遇上這大事,一時片刻心裡也沒個主張。”說罷,又悠悠的嘆道:“要是謝宣奉在,他自能辦得妥當。”
錢鐸急道:“如今宣奉不在,後閣裡頭便是尚令郎最尊,這事兒,還得尚令郎拿主意!”
季蓮生咳了一聲,為難的道:“也罷,我先向皇帝稟明此事,但是……”尚令郎溫和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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