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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瞬間變得極為冷峻,溫和的目光也一下銳利,沉靜的盯著神色茫然的小吏,肅容道:“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你聽過就罷了,但宗侍選如今是皇帝聖心默定的雲圖閣侍郎人選,無論如何,我需得替皇帝保全了他。”
“喛?!”內務府的人自然也隱隱聽說有位侍選已預先被皇帝看中這件事兒,只尚不知道此人就是宗赫。
季蓮生輕蹙眉尖,抿了抿唇幽幽的道:“其實任哪位侍選鬧出事來,皇帝面子上都不好看相,也傷了皇家體面……兩位侍選雖行止有虧,但畢竟是除夕,他們又是初犯,葉琛還有功在身,這些都是可恕的因由。我們也不該為抓老鼠而打傷了花瓶,上頭自然也是指望能有個臺階下的。如今各親王郡府裡頭,合該有人知會一聲,諸位王公爵爺保章一上,天大的事也消彌了。”
錢鐸只求事情別連累內務府,能夠再賣宗赫一個人情,對他們日後自然更有好處,便笑著應道:“尚令郎的話下官明白了,這就照著您的意思去辦!”
季蓮生微一點頭,溫言道:“那就趕緊去吧。”
冬日的陽光靜靜照入金昭體元殿,在那清秀俊逸的臉龐上,更平添了幾分溫潤光華。
第28章 第七章 ·二
霜天曉夜,文華殿。
晏南山和阿蠻辦事神速,葉琛身邊的長隨們亦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因此流水介的銀子花出去,眉頭都不皺一下。到了午時,龍門巷上上下下俱是打點過了,各位侍選多與葉琛相熟,是以也並沒有太多人落井下石,訊息總算沒有擴散出去。便是龍門巷附近的街巷,老百姓們也只歡歡喜喜的過著年,並不知這邊龍門巷已是惹出亂子來。
晏南山和阿蠻這才心中稍定,攘外必先安內,裡頭既安穩了,他們便又分頭忙著聯絡外面那幾件大事。
一晃已是上燈時分,葉琛與宗赫這對難兄難弟身上掛著若大一塊牌子,在冰寒料峭的風頭裡跪了幾個時辰,早就又冷又累又餓。只是雖苦不堪言,兩人也不敢有絲毫怨言,一時冰釋前嫌握手言和之後,倒還對賠不是。
正互相看著彼此答辯有否疏漏,內務府的錢鐸又來傳話,“皇帝宣宗侍選進宮。”
皇帝那邊終於是有訊息來了,宗赫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歡喜,又是憂慮。忐忑不安著想要站起身來,但畢竟跪了一天,腰都要斷了,胸前還吊著那麼大塊牌子,於是一個重心不穩,便往前頭一衝。還好身旁的葉琛及時扶了一把,這才堪堪站住了。
“怎麼只單傳我一人嗎?”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宗赫心中不知為何,只覺隱隱不安。
葉琛拉住宗赫,低聲道:“世顯,你此去好好的向皇帝服個軟,認幾句錯。要是皇帝問起是誰先動的手,你便只推說是我挑的事。左右我是滾刀肉,如今也不怕再多剁幾刀了。”
這番話讓宗赫心中更是壓抑,只萬分愧疚的道:“葉琛,是我連累了你!此去我若能在皇帝面上說上話,必定要為你開脫的,你安心等我好信兒。”
“要是隻能保一個,你千萬為自己打算,我就是不候選,還能回家營生,你孤身一人……”不知為什麼,葉琛心裡也覺得這話說的很不吉利,便停住了,重又強笑道:“不消說,咱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總之弟弟我全指望哥哥你了!”
少年被帶到文華殿的時候,穿著銀狐紫緞朝服的皇帝一臉正容的坐在一張硬木藤書桌後,正翻看一疊堆了老高的奏章。宗赫與褚雲重見過那麼多次面,從沒在這樣端莊肅穆的宮殿裡頭,也從沒見他這麼正經過,再加上此番畢竟是自己犯了錯,一時難免心中惴惴不安,便依足規矩跪叩道:
“侍選宗赫,拜見陛下。”
褚雲重頭也不抬,只沉聲道:“其他人下去,在殿外候著,沒朕吩咐不許進來。”
侍從們應聲魚貫而退,最末一人小心翼翼地閉上了殿門。諾大個殿堂只餘皇帝與宗赫兩人的時候,少年突覺氣氛凝重,似有無形的壓力浪潮般向自己襲來,逼仄得自己胸口發悶。
而皇帝卻一直沒有發話,也沒讓宗赫起來,只依舊在看他那些似乎永遠也看不完的奏章。這樣難耐的沉默讓少年尷尬而又難堪,牆角那大自鳴鐘的滴答聲響,短促而又漫長的劃過這令人窒息的空氣。
良久,那人才合上最後一本奏章,抬起頭向少年望了過來,緩緩問道:“宗赫,昨夜的事,你可有什麼要說的麼?”
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親密的喊少年的字,臉上的神情更是比平時多了幾分淡漠冰冷。宗赫心中一陣揪緊,昨夜還曾那樣親密的一個人,此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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