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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想到了某個比較歪的角度,又立即在父親促狹的笑容下放棄。他老老實實地承認:“我只想到當年師父傷的三個人中應當有一個是任老爺子。除了師父,我想不到還有誰能把任老爺子傷得在床上躺二十年。”
沈持風笑了,老懷彌慰,“正是。另外兩人則是你外公和常錚平。”
沈約失聲驚呼,“朝廷這籌碼押得夠大!”
“也沒押錯”,沈持風微微一笑,“誘惑雖然大,實力卻夠強。你師父那樣的功夫,居然三個人一個也沒殺死,也挺不可思議的。”
沈約默然,暗自模擬當時場景,又想象了下師父當年心境,心下登時瞭然,緩緩道:
“若我在那種憂心如焚的情緒下,只怕走不出那個帳篷。”
沈持風點點頭,“軍方雖沒有留下你師父的把握,到底不能放棄嘗試一下的野心。畢竟,南澧偃月將軍,天下有數的名將,這誘惑對我方也是無法拒絕的。更何況──那還是南澧的九皇子!”
沈約張口結舌,手中墨塊落了下去猶自未知。半晌猶未能從那種極度驚詫中回過神來,“九??九皇子?”
沈持風點點頭,“南澧宮廷鬥爭激烈,皇子夭折的不少,雖說是九皇子,其實是第一順序繼承人。南澧當任皇帝膝下無子,一旦薨逝,你師父便是下一任皇帝。”他嘴角微勾,“也自然就輪不到咱們大應現在找的這個傀儡了。”
“這二十年來,你師父的名字雖然無人敢再提,但他在南澧老一輩民眾的心中幾乎就是神的代名詞,是名正言順天經地義的君主。即使是現在,假如他回到南澧,依然擁有動搖我大應在南澧政權的能力。”
與之相比,甚至連沈約的身份都算不了什麼。
因為他身份雖貴,維茨的皇族卻很多。
更何況,他沒有實力。或者說,還沒有機會展現出他的實力。所以在當權者的心中,他絕沒有南澧九皇子的分量。
“假如任老頭髮現咱家裡不僅藏了一個維茨皇族,還有一個南澧皇子,你說這可有多麻煩?”
“更麻煩的是,老九天生就不知道什麼叫怕。他殺人太多,又恨透了任家,這些年叫他勉強壓下殺機實在不易,好容易有個光明正大宰殺任家人的機會,他怎肯放過?”
沈持風苦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任暉固然不想讓他爺爺殺了你,我們也不想讓老九滅了任氏一族。”
“可老九似乎已經殺發了性了。”
“外界傳言多有不準,任老頭的身體是越來越壞了,不出兩三年就要歸天。”
“要是就這麼平安落局多好。”
沈約消化著這些新得的訊息,半晌也理不出個思緒,只得長嘆道:“娘,你的膽子真是鐵鑄的。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葉雲慧莞爾一笑,朝他眨眨眼:“就知道你好奇。那年我跟你爹吵架,離家去投奔你外公,到了江南才知父親到了粵州與南澧邊界,我那時自以為功夫不錯,沒拿戰爭當一回事,卻在抄近道去大營的路上遇見了重傷將死的你師父和袁夫人。你父親能弄個孩子回家,我為什麼不能?況且,總不能讓一個孕婦死在荒山野嶺間。”
沈持風握住妻子的手,朝向沈約,“現在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一寧也跟著任暉回來了,現在就住在任暉府裡。此次你和任暉暗通聲氣,一平西北,一定河工,證明所謂的國恨家仇並非不可化解。但若任老頭就是不肯放過你,到了關鍵時刻,一寧會成為你很重要的一顆子。”
“正因為他歸屬任暉是出於本心,所以任暉不會防他。”
“要不要告訴他當年真相,全在你一念之間。”
未完待續
第十三章(4)
沈約想了很久,著惱地發現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也不再跟父親商量玉和公主的二婚問題,好歹他還有個太常寺協律郎的身份,太常寺主管皇家婚配,改天自行找幾個同僚吃頓飯,這事兒應該就了了。
他決定今晚就上那安和公府裡探一探。到底是怎麼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勾得一寧那小兔崽子進京了都不著家。
好容易捱到二更時分,全家人都睡了,沈約換了一身勁裝,出門徑往睿王府而去。王公之府地基高於民宅,屋瓦金光燦爛,極易辨認,並且安和公府毗鄰睿王府,原也不用費多大功夫辨別。沈約悄沒聲息地躍進院牆,暗自慶幸越春警備是外嚴內松,內城王公院落也無甚巡邏,要不他這兩年疏於用功,輕身功夫大不如前,任家下屬武功不見得高,耳目卻均靈敏,早該發現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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