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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演武場虎將結好,蘇生家心思各明
又是一個宴飲夜。
照說很是無聊,而且沈約最近已然喝了不少,但他不得不去,面子上一層皮扒拉下來,這京都能勉強到他的人並不多,睿王世子算一個。
李瑞寧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他老子王爺坐得挺穩,他也打算繼續做下去,如此而已。但這一點卻恰合了沈約脾胃,他從出生起便畏畏縮縮瞻前顧後,不敢出頭不敢入仕,為的就是不讓他人鉗制自己的人生,瑞寧世子的選擇,剛巧便是他想要的。
搞清楚身世,避免不明不白地送命,保護好父母,這三件是他目前想做而且必須做的事,歸結為一句就是他要讓自己目前的榮華富貴生活不被任何人改變。
協律郎除了象徵意義,實際上就是個閒差,太常寺是皇家安置紈!子侄的地兒,當今聖上有意思的很,凡是國老耆宿之類的重臣推薦家中子侄,統統丟進太常寺,來一個吃一個,來兩個吃一雙,導致沈約第一天上任,便發現自己身邊都是閒閒無事的貴族子弟。做了半月官啥事沒有,就每天在府衙裡喝喝茶吹吹牛,午飯吃公家小廚房,到點下班,然後一起去南市之類的地兒玩耍。
他和同僚感情不錯,吃喝嫖賭都略陪著去,既不讓顯得自己不合群,也不幹什麼太出挑的事兒。北方邊境的騷動轉移了朝廷的注意力,一時間上上下下都在忙北疆戰事,他的婚事也得以暫延,別人都道他心情不佳,他卻暗自歡喜,然而也更深刻地體會到母親的話,他目前的位置不過是陛下手裡的一把沙,一絲微風也吹得散。你看現在,陛下一張聖旨,沈家下一代的位置架得空空,父親多年經營盡成泡影,一樣他也用不上。
只有軍權,才是天下最強大的力量。
暴力解決問題,永遠是最快的。
雖說偶爾想到為了他的婚事邊境人民付出的慘痛代價也會稍微愧疚片刻,但總體說來,沈約是個目光短淺的人,只能看到眼前三里地,也只能護住這麼多。
所以他並沒有假惺惺地為自己的罪孽懺悔,而是決定今晚去蘇寶生家吃夜宵。
他得早點解決自己的婚事,踢掉駙馬這塊擋在自己面前的大石頭。沈約這麼想著,卻有意無意地放走了心中一個隱著的念頭,他面前的石頭,可不止準駙馬身份這麼一塊。
他盤算的是,就跟比骰子押大小一樣,廖謹修押在任家,父親押在束家,這都是為了解決眼前的局勢,而有父親的保證作為底氣,他可以想的稍微長遠些,這一注,他押在蘇寶生身上。
蘇寶生是正輝二十一年的武試榜眼,和任暉同年。輸給任暉倒不是因為他無才無力,而是少了個當將軍的牛爸爸。任暉當時年少氣盛,自認贏得不光彩,私下又找蘇寶生打了幾場大架,終於把他揍成了豬頭揚長而去。這笑話常常被沈約拿來說嘴,範鍾林三人聽得耳朵出油,後來一日綠橙樓碰到,大家便相熟起來。
禁軍負責守衛宮城,是京城唯二的兩支軍事力量之一。京都守備師被任家整成鐵板一塊,他自是插不進手,蘇寶生卻是寒門出身,在朝中無所憑依。對軍方的滲透,沈約決定從這位憨直漢子開始。
只是他沒想到,難得的旬假,那幾人竟也都窩在蘇寶生家。
一見那幾人他便愣了下,自己想到的事,別人難道想不到?趁著蘇寶生還是棵小苗的時候拉到自己這邊,是個人打的都是同樣主意。沈約在心裡大罵自己豬腦袋,卻一臉無辜地望著一眾磨刀霍霍的好友。“寶生好,海路好,希誠好,世衡好,任暉好,大家別生氣,大家聽我說。”
誰理他?一干人等陰笑著向他靠近,範希誠刷地關上門板,任暉第一個動手,林蓬緊隨其後,兩人一左一右兩記老拳,打得沈約麵皮發麻不知五方,抱了腦袋直竄,新科進士的形象蕩然無存。還不解恨,任暉自知手重,抓了他右手,招呼著林蓬和鍾聿寧又補了幾拳。
“寶生!你要放任他們在你家殺人啊!”沈約慘嚎著要逃,無奈被任暉拿住的右手掙脫不開,任暉凝了臉,隨他叫去,“打!打壞了沒關係,沈叔雲姨那我去說。”
他進門時蘇寶生一家正圍在桌邊吃飯,見他捱打,蘇寶生的母親妻子都拽他,要他去勸勸,他只坐在那抱著女兒看戲,又好氣有好笑,聽沈約叫得委實慘烈,才站起來不情不願地拉開任暉,“還敢叫?你不該打?要不是你小子還記得秣秣生日,老子第一個帶頭把你扔出去。”
好容易任暉放了手,沈約抓著右腕哭爹喊娘,“打人不打臉,你們陰啊!十三衙門也沒這狠啊?當這大理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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