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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賜或是和親,少爺這邊算是解決了,但任家那邊。。。。。。”青衣人和沈持風對對方心思極是明瞭,故而話未說全,沈持風便已瞭然,“不,兩邊。”
他不再說明,平素嚴肅的嘴角卻泛出了一絲笑紋,藏在長鬚之下難以察覺,青衣人卻敏銳地發現,那是近似小男孩惡作劇成功般的頑皮。“去看看一寧和安生吧。”
青衣人還在驚詫於沈尚書那個天真表情,聽到此話,用力甩掉心頭疑惑,應了下來,“謝了。”
沈持風心下好笑,高興便高興,犯得著掛張棺材臉嗎?
這幾年皇帝囤積國力,把女兒都賣光了,如今事到臨頭,公主人數明顯不夠用,皇帝還不至於為了他這老錢簍子冷落軍方。至於任暉那邊,有了束家,聖上還會讓太子娶任蔻?
權衡之術,上位者一向很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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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書未出口的話,兩條街外的京都府中,卻有人幫他補全了。
跟兒子吃晚飯順便聊聊天,是很多父親最愉快的時候,尤其當這個兒子還很能幹。所以這一向是范家父子每月逢一五的保留節目,但今日裡這兩人心情明顯並不甚佳,小桌上三菜一湯,都是範母親自下廚,二人卻幾乎沒動。
“任家權柄太大,聖上早想削一削。無奈任家人太過能幹,戰功顯赫為人低調,聖上總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要是普通官員早就自請削權,任家卻是聲勢太盛,已成騎虎,只能上不能下,家裡有人在疆場廝殺,總得有個穩定的後方,所以任家不能退。”
範勤抿一口酒,又吃一口菜,才幽幽嘆出:“一個穩定的朝堂,和一個強大的任家,這就是任老狐狸的弱點。”
若是廖相爺或沈尚書在此,定要吐一口老血,裝腔作勢了這麼半天,就得出這麼點結論?無奈在場的只有範希誠,他很崇拜父親,所以很尊重父親的意見。
越春府尹雖只是三品官職,卻是個極難坐的位置。而範勤不僅坐了,而且一直坐得很穩,不得不說,這得歸功於他的政治智慧。
範希誠認為父親見事肯定比他明白,而且這件事他已經無法單獨處理了。
範勤心裡卻並不輕鬆,廖家和沈家那兩隻狐狸要是知道他現在是何處境,只怕會活活笑死,被自己的兒子逼著想法兒娶公主,當真不自量力。偏偏兒子總覺得不是京都府在娶媳婦兒,而是他範侍郎,將來還會是範尚書、範太傅、範宰相之流。
“誠兒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在官場這麼三四年,你難道不知,做了駙馬,仕途就再難精進?”
範希誠卻很是固執,“那是狀元郎做駙馬。我已經入仕,聖上有意收入中書,不可能為此便下了我。有了公主,日後范家才會更穩固,不然在京都府這風口浪尖的板凳上,誰都能吞了我們范家!”
“你當你是哪根蠟燭,朝堂沒了你不亮?”範勤對兒子的幼稚嗤之以鼻,“宮廷最忌的就是外戚,你若娶了公主,便是外戚。況且怡情閣那個小丫頭,你想怎麼處理?”
範希誠大是驚慌,“爹!”他原本想著先迎娶公主,過兩年再考慮盟鷗的問題,或是直接將她放在外宅,總不教她與公主正面衝撞,所以一直沒跟父親說。沒想到父親早已知曉。他定定神,“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範勤大怒,一巴掌拍得酒水四濺,“你以為你是沈尚書當年?我告訴你,世上最不可小覷的就是女人!你想把公主和窯子裡的女人放在一個院子裡,發生了什麼齷齪事,你教為父怎麼跟陛下稟報?”
“她不是什麼窯子裡的女人,盟盟在怡情閣只是個丫鬟,又不賣身,況且她現在是沈約妹妹,入了祠堂拜過香的。。。。。。”範希誠咕噥著,氣勢卻弱了下來。
範勤“上面傳來風聲,皇上要將公主嫁入沈家,太常寺協律郎的任命書也下來了,這是已經定下的事兒,你就別再亂動心思。皇室血脈,不是我們老范家能高攀得起的。”
而還有兩家,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出奇地一致,或許因為他們的掌權人都清醒地意識到,這是上面那位發出的明確警告:老人們,該退了。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沈默,並且悄悄地將自己的底線又往家門口挪了一點。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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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預告:第六章、演武場虎將結好,蘇生家心思各明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