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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漫步起來。
萬籟俱靜,夜色無邊,直將人間萬色全掩。
柳晉走到荷塘邊,看了會水中映月,自語道:“月明星稀,星明月黯,古來皆是如此。世間事,最怕不是不完美,而是被完美比下去;如公瑾遇孔明,而孔明遇仲達……”
忽地一陣鼾聲破壞了寧靜,如柳晉這樣沉靜之人亦難免一驚,循聲望去,見塘邊睡著一人,衣裳不整,頭髮披散,面目隱於石下陰影處。柳晉不禁心生好奇:誰人睡於此處?
提步走上前去,見清楚了這睡在草叢中的莽夫:卻是一身形長大的漢子,眉頭深鎖似是累極,汗溼的頭髮仍未乾,粘於其額頭、脖頸、肩胛處,面目看去極英挺端正,赤裸的上身肌肉結實,四肢修長有力,大腿的肌肉將一身尋常的家丁服飾繃得緊緊的,竟有幾分意外的美感。
柳晉蹲下身去將這莽夫的面目細細看了,喉頭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府中下人上百,他倒是從未見過這人,當真是離燭火最近處便最看不清麼?竟在身邊咫尺處忽視了這樣的人物。柳晉“嘖嘖”連聲,一隻手不安分地撫上對方面龐,入手處膚質緊繃,略有些粗糙。又摸到脖、胸處,一片汗漬沾粘之感,而被撫摸之人全無感覺,仍是毫無防備地打著呼嚕。這副不設防的模樣直看得柳晉血脈噴張,不禁將手探到他腰帶處便欲要解。
“老爺?”柳安的聲音自身後遠遠地響起。
晦氣!柳晉暗罵一聲,強行按捺住衝動站起來:“在這。何事喧譁?”又看了一眼地上熟睡的漢子,才轉身往柳安走去。
柳安躬著身提著燈站在遊廊處,待柳晉近了,低聲道:“二夫人在房中鬧得……雞犬不寧……老爺,要不您還是去看看?”
柳晉面無表情淡淡地道:“是麼?既然能鬧得你半夜來說,想必是很不得了了,便去看看罷。”
柳安打了個寒戰,抹了把汗趕緊在前頭帶路。
跳過柳老爺後院失火不談,且說四喜哥兒,雞鳴時分終於醒了過來,活動了下肌肉痠疼的胳膊腿兒,一臉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的下巴和肚子,在看見眼前的假山群后,清醒了過來;跳起來跑回西園拎了兩桶水衝了個澡,換了條褲子,乾脆不穿衣裳,赤著上身拿了水桶抹布便回去開工,一身精幹的肌肉直把丫鬟婆子們看得驚叫又尖叫,到了午時主動和被動送飯的人又多了一些。
柳晉在二夫人房裡呆了一晚,天明才方回主房。補眠到午時起來後,與幕中幾名清客商談了一會,用過飯後,與清客中最得信任的一位姓衛名夫字純和的先生到庭院中手談。棋過半局,柳晉忽道:“奇怪。這處的庭院向來少人,這會的功夫便少說有四、五婢女自前方那個遊廊過了,卻是為何?”
衛夫下了一字,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柳晉道:“純和可知其究?”
衛夫笑道:“不足道爾。”
“哦?”
“公子府邸地靈人傑,便是家僕下人,也出龍鳳。自昨日起一人獨自清洗荷塘邊那處的假山,便引不少小女遐思了,今日更甚;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柳晉想起昨日夜間見著的那個睡於塘邊的漢子,嘴角不由得一笑,將手中棋子放下,笑道:“純和可是諷我府中家風不正?這我可倒要去看看。”
衛夫一愣,猛地想到這位公子爺的獨特嗜好,心裡哈哈大笑,面上仍做出鎮定模樣,冷靜地站起來道:“便是有,也是美談,於家風無咎。”
二人心照不宣的笑談著往遊廊處行去,上了遊廊往東面走了會功夫,便看到了荷塘旁的假山群。
只見一身材高大的漢子赤胳膊站在假山間,精實肌肉上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生得英武正氣的端正五官燦爛的笑著從一婢女手中接過食盒,連連點頭致謝,那婢女掩了嘴笑看似嬌羞,手上香帕有意無意在對方胸膛處噌,說了好一會才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離去。
柳晉看到那漢子的第一反應便是:果然是他。又細細看了對方形貌體態,面上雖未露聲色,心下卻是喜得連連點頭。養著個能看不能吃生人勿近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情趣為何物的王子元養了幾個月,他心中說不計較那是假的,現在眼前忽然出現了這樣的一號人物,自然不會令其跑掉。
衛夫專心致志地觀察柳晉的表情,看了半天沒看出動靜,心下頗覺無趣,興致立即少了幾分。
柳晉揮手令一家人上前,指了遠處又跳到假山上做清洗工作的四喜問道:“那是何人?”
那家人垂手侍立,應聲道:“回老爺,那是陳四喜,夫人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