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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前方奔來三騎,帶頭的人遠遠地大喊道:“可是李監察的車駕?”
吳宣節抽出配劍,喝道:“什麼人?”
來人跑得近了,吳宣節見三騎士皆著威遠軍鎧甲,立刻抬手製止手下抬起的弓弩,待三騎人馬進了,頭先喊話那人跳下馬來行了一禮道:“下官右營丁隊隊副陪戎副尉李十三,奉大將軍命前來接應李監察!”
吳宣節一行隨李十三等人進了林,林中開闊處已紮了個營;馬車中走下來一人,五十來歲年紀,身材瘦削,白髮以金冠束了,黑麵無須,人生得極精神,正是威遠軍監軍監察御史李窯;四喜出了營帳將李窯迎進,李窯在十里坡大營曾見過這位身材長大練兵出眾的隊正,去除了心中最後一絲疑問,問道:“陳陪戎趕到這離京師只有十幾里路的地方迎我,卻是為何?”四喜拱手道:“我隊本奉命追緝一批流竄入境的馬賊,追到懷州時方得知這批馬賊乃是契丹軍假扮的,原來賊人不知從何得知李監察每年八月要回京師面聖一次,竟大膽深入我朝境內數千裡,只為攔截監察;情急之下下官只讓人回大營去通報,自行帶隊先追下來,恐來得慢了,使監察受難。”
李窯聞言,眉頭緊皺,道:“真有此事?”
四喜面色嚴肅,沉聲道:“請監察先隨我等到第二營的大營處,通報楊將軍,有大軍護送了再歸營不遲。”
李窯默不作聲打量了一下四喜,契丹人侵境幾千裡來拿他這個監軍,雖說以蠻夷狼性,不是做不出來,只是難免覺得有些古怪;四喜也不說話,只是一雙虎目直視著他,神情堅毅得如石頭一般。
李窯想來想去,看不出有何奇特,且他這個監軍,權重卻位低,除了能將威遠軍一舉一動不需經過政事堂直接上報給皇帝,也確實沒有什麼可讓人圖謀的,便點了點頭道:“如此,便由陳陪戎安排。”
四喜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面色仍是鐵一般,拱手告罪退下。
當即全隊拔營出發,往東行了二十里,天色暗下來後,選了個靠近河邊的位置紮營。
柳晉親命小廝在李窯一行人的晚飯中下了麻藥,盡數麻翻後捆了起來;李窯吃的是乾淨的,在營房中點了燈正寫奏摺,忽地一個面目俊美的年輕人不經通報便闖了進來,笑眯眯的拱手道:“晚生柳晉,見過李大人。”
李窯一愣,心中雖疑,面上仍不動聲色道:“你是何人?如何進來的?”
柳晉恭敬地道:“晚生是柳定國柳將軍的堂弟,家兄是御史中丞柳顏,冒昧來見大人,萬望勿怪。”
四喜抱著槍坐在河邊,半仰著頭望著漫天星月,心底有些不自在。
季嘯並沒有對他言明,不過他隱約能猜到季嘯、柳定國……以及柳晉,這些人,要幹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此番季嘯讓他帶了隊中人出來,要乾的“私扣監軍”一事,便是殺頭的大案!
威遠軍中有文官監軍和太監監軍,文官監軍柳定國可以家國大義說服,而這太監監軍監察御史李窯,卻是趙官家太子時期的近人,幾十年來深受官家親信,有直接上達天聽的通報之權;季嘯讓他領兵來協助柳晉,務必要將其拖外在兩個月,使其九月和十月期間不能對威遠軍施加監控,如此大膽行事,真是聞所未聞!每每思及,四喜便忍不住一身冷汗,對於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實不敢深想。
輕開邊釁,罪同誤國!
而他們要做的,絕對遠遠不是輕開邊釁這般簡單!
“隊正。”
四喜回頭一看,是李十三。
李十三走到四喜旁邊坐下,撿了顆石子往水中一扔,口中道:“咱們綁的那些人,是監察大人的近衛。”
四喜看著水面,沉默了一陣後緩緩地道:“不錯。”
李十三望著四喜,也沉默了一陣,忽然換了稱呼:“陳哥,不管你接了上面什麼任務,兄弟們都是相信你的。”
四喜拍了拍李十三的肩,忽道:“記得去年咱們去契丹人境上耀武揚威那一趟嗎?”
“記得,咱們可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京中的先生們還寫了詩詞稱讚咱們。”李十三笑道。
“柳將軍典兵時,李監察不在營中;直到大軍打到遼人邊境,李監察倉皇趕回,已來不及阻止,你記得吧?”
“記得,後來軍中昭武校尉以上的不是都罰了俸祿麼……”李十三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頓時停了聲音,一雙眼睛瞪成牛眼般大,死命盯著四喜,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的意思是……”
四喜直視著李十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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