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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已看不見來人動作如何,但聽床板上傳來悶悶的一聲鈍響,雖明知自己並未躺在床上,也不禁一瞬間冷汗溼透衣襟。
床上無非是些枕頭被褥之物,這一刀剁在上面,與刺入人體的手感迥然有異,來人一刀下去察覺不對,抖開被子一看,除了一隻枕頭已是叫刀尖兒戳了個窟窿,竟沒半絲人影。
這刺殺太子是何等大事,此次被遣來行刺的自然是厲冤閣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一擊之下發覺無人,立時便知中計,猜知當有更兇險的在後頭,當下再無猶疑,轉身便逃,幾步便到窗前,只聽得輕輕一響,窗子開了又複合上,人卻已是消失無蹤。
自這人進來刺殺不成到全身而退,前後不過數息功夫,開窗、落刀竟全沒驚動外頭守衛,真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其行事之穩準狠辣,機變之迅捷靈動,令人膽顫心寒。
懷乾躺在床下,回思方才這一番動靜,越想越是心驚。如此在震驚中尚未回神,那黑衣人已是爬出床下,將他也拖了出來,重又放回床上。
刺客已去,可眼前來客是善是惡猶未可知,懷乾一顆心兀自高懸,正惴惴不安間,忽聽黑衣人壓低聲音道:「因有人意圖刺殺太子殿下,事急從權,為救殿下姓名,不得已有得罪之處,殿下莫怪。」
這嗓音清涼柔和,聽在耳中說不出的熟悉,只是危急之中卻偏又一時想不起是誰,但聽來人一番說話,已知並無加害之意,懷乾不由鬆一口氣,聽他繼續道:「此次殿下微服出行蒐羅罪證,廣陽王狗急跳牆,重金買通殺手前來行刺殿下,今日雖逃過一劫,難保回京途中另有風波,為安全計,請殿下即刻起航順江而下,到天明時當可抵達荊州府,屆時請殿下棄舟登岸,前往荊州府衙言明身份,叫荊州府尹調集人馬護送殿下回京。彼時人多勢眾,眾目睽睽之下,殿下一旦出事,廣陽王當知自己亦脫不了干係,或可有所避忌。」
說完,走到窗前,手一揚,兩粒圓圓物事打到懷乾身上,解了他穴道。
懷乾一旦手腳可動,立刻起身去看,卻見窗欞微晃,原來便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竟已自窗子走脫了,再看那打在身上的物事,竟是自艙中桌上撿起的兩粒炒花生。
那窗外便是江水,並無可以立足之地,懷乾竟想不出這人與那刺客何以來去自如。他於武學上並無高深造詣,無非通些騎射功夫,想不通也就不再費神,思量一番,當即揚聲喚人。
門口兩個侍衛應聲而入,點起燈來,見主子灰頭土臉站在艙中,俱是大驚失色。
懷乾也懶得說與他們知曉,只吩咐即刻起錨駛往荊州府。
暗沉沉黑夜中,大船揚起風帆,離了這桃花渡。
懷風施展輕功自桃花渡一路飛奔而回,到了自家船上時,寅時才剛過半,滿船人睡得深沉,不由悄悄吁了口氣,仍舊悄沒聲息的潛回自己房中,換過衣裳矇頭大睡。翌日聽見外頭人聲嘈雜方才起身,往父親房中請安侍藥。
陰七絃將養月餘,病勢已見平穩,今又臨近總壇,精神甚好,陰寒生與懷風陪著吃過早飯,又說了一會子話,這才雙雙告退。
待出了艙門,陰寒生笑吟吟道:「兄弟如無甚要緊事,到我房中坐坐可好?」
懷風心下一緊,身子便跟著一僵,硬著頭皮道:「好。」
第五十八章
這坐船乃是厲冤閣外堂之物,專司閣主巡視沿江產業所用,船身堅固不說,內裡陳設更是奢華舒適,便是一所小小艙房,亦是桌椅杯盞俱皆精美。陰寒生進房後二話不說,先取出罐桐城小蘭花,又用套梅子青的茶具沏了,斟了一杯與懷風品嚐,這才漫不經心道:「昨晚那棗泥桂花糕兄弟吃著可好?」
懷風點頭,「甚好。」
陰寒生長長一嘆,「早知兄弟喜歡,我該當將那廚子掠來專與兄弟做點心才是。」
懷風趕忙賠笑,「怎好叫大哥如此費心。」
陰寒生笑微微看著他,「確是無需我如此費心,只消告訴太子你在我這兒,向他借廚子一用,哪裡用我動手,太子自會雙手奉上,可是?」
懷風立時白了臉色,不敢搭腔。
陰寒生接著道:「我知你與太子定是有些交情,卻不知是這樣深的,竟勞動你三更半夜揹著我前去救他,我那手下回來稟報,說太子房中無人,又說他全身而退竟無追兵,我便知定是你動的手腳,你怕我生氣,不願明裡阻擋傷了閣中弟子,又不願見太子送命,便想出這樣一招,大哥可猜得不錯吧?」
懷風心下惶恐,急急道:「我知自己不該揹著大哥行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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