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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秘密警察。”
“凡是不受議會正常監督的組織我都不喜歡。無論立意如何冠冕堂皇,那都會引誘人濫用權力。你為什麼對古代宗教感興趣?”
費格勞拉不解地看著他。
“你剛才在我家樓梯間讀一本相關的書。”他說。
“這種主題很讓我著迷。”
“啊。”
“我對很多事都有興趣。我在警局的時候,研讀過法律和政治學,在那之前我還修過哲學和思想史。”
“你有弱點嗎?”
“我不看小說,不上電影院,只看電視新聞。你呢?你為什麼當記者?”
“因為有一些像秘密警察這樣的組織缺乏議會監督,不時都需要有人揭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也許和你的答案一樣吧:我相信憲政民主制度,而有時候它是需要保護的。”
“就像你對付漢斯…艾瑞克·溫納斯壯那樣?”
“大概吧。”
“你沒有結婚,你和愛莉卡·貝葉在一起嗎?”
“愛莉卡結婚了。”
“這麼說關於你們兩人的傳聞都是空穴來風囉。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固定的。”
“那傳聞到底還是真的了。”
布隆維斯特笑了一笑。
瑪琳在阿斯塔家中的餐桌上工作到凌晨。她埋首於《千禧年》的預算表,完全專注其中,最後男友安東索性也不和她說話了。他洗了碗盤、做了宵夜,又煮了咖啡,然後坐下來看“CSI犯罪現場”影集的回放,讓她安靜地工作。
瑪琳以前應付過最複雜的也不過就是家用預算,但她曾經和愛莉卡一起平衡每月開銷,她瞭解原則。如今她一夕之間成了總編輯,預算的責任也隨之而來。午夜過後,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請個會計師來幫忙。每星期記一天賬的歐斯卡森無須負責預算,至於該付多少錢給自由撰稿人,或是想買一部新的印表機,但又不包含在資本投資與IT升級的預算中,公司負不負擔得起等等問題,歐斯卡森更是完全幫不上忙。實際上的情況很荒謬:《千禧年》在賺錢,但那是因為愛莉卡總能以極度緊縮的預算平衡收支。因此他們沒有花四萬五千克朗買一部基本的彩色鐳射印表機,而是將就著用一部八千克朗的黑白印表機。
有一度她曾經羨慕過愛莉卡。以她在《瑞典摩根郵報》所能運用的預算,這麼一點費用應該只是零頭吧。
上次開年度大會時,《千禧年》的財務狀況很健全,但盈利主要都來自布隆維斯特那本關於溫納斯壯事件的書本。撥出來作投資的收入縮水速度驚人,原因之一便是布隆維斯特為了寫莎蘭德的報道所帶來的花費。《千禧年》沒有資源能讓每一名員工預算無上限地租車、住飯店、搭計程車、購買調查器材、新手機等等。
瑪琳簽了歐森在哥德堡的一張請款單,同時嘆了口氣。布隆維斯特批准一筆一萬四千克朗的費用,讓他進行一星期的調查,結果現在卻不刊登報道了。付給吉第的錢在預算中歸入不能指名的訊息來源費用專案,也就是說會計師會抗議少了發票或收據,並堅持要由董事會認可。《千禧年》付給律師安妮卡的費用應該屬於一般經費,但她也會拿火車票根與其他費用的收據來向雜誌社請款。
她將筆放下,看著總計的金額。布隆維斯特在莎蘭德的報道上花了十五萬克朗,遠遠超出預算。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
她得找他談一談。
這個晚上,愛莉卡不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是在納卡醫院的急診室度過。玻璃碎片插得太深以至於血流不止,後來發現她腳跟裡還留有一塊碎片,必須取出。她作了區域性麻醉,手術後傷口縫了三針。
在醫院的時候,愛莉卡咒罵個不停,也不斷試著打電話找丈夫和布隆維斯特,不料兩人都選擇不接電話。到了十點,她腳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拄著院方給的柺杖搭計程車回家。
她一拐一拐地在客廳裡掃地收拾,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接著打電話給緊急玻璃安裝公司訂購新窗。她運氣還不錯,這天夜裡很平靜,他們二十分鐘內就趕到了。但客廳的窗子太大,他們沒有庫存,工人提議先暫時用三夾板把窗子封死,她欣然接受了。
裝三夾板的時候,她打了電話給納卡全防安保的值班人員,質問為何有人拿磚頭砸碎她家最大的窗戶,那昂貴的防盜警鈴卻沒響。
安保公司派人來檢視損壞情形,才發現幾年前安裝警鈴的人竟忘了給客廳的窗戶接線。
愛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