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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跟她打拳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她只有一種方法,我們稱為“終結者模式”。儘管只是暖身或友誼賽,她都會試圖痛毆對手。女學員常常傷痕累累地回家,因為她會踢人。這時候我想到一個主意。有個名叫沙米爾的學員讓我頗傷腦筋,他十七歲,來自敘利亞,是個好拳手,身材魁梧、刺拳有力……但就是不會動,老是定定地站著。於是某天下午要訓練他的時候,我把莎蘭德叫到俱樂部來。我讓她換上裝備,護頭套、護齒套,全副武裝,和他一起上場。起先沙米爾不肯和她對打,因為她“只是個娘們”,反正說的全是大男人那套廢話。我大聲地告訴他,還故意讓現場所有人都聽到,這不是友誼賽,而且拿出五百克朗打賭莎蘭德會擊敗他。我對莎蘭德則是說這並非訓練課程,沙米爾會使盡全力痛打她。她懷疑地看著我。比賽鈴響時,沙米爾還站在原地嘟嘟嚷嚷,莉絲卻已視死如歸地撲向他,往他臉上重擊了一拳,他跌坐在地。那時候我已經訓練她一整個夏天,她開始有點肌肉,拳頭也比較有力了些。”
“我敢說那個敘利亞男孩很有感覺。”
“後來那場訓練賽被談論了好幾個月,沙米爾慘敗,莎蘭德靠著得分取勝,如果她更有體力,真的可能讓他受傷。過了一會兒,沙米爾非常沮喪,終於開始不斷地全力出擊。我擔心得要命,萬一他真的擊中一拳,就得叫救護車了。有幾次莎蘭德用肩膀去擋,造成一些瘀青,而且因為抵受不住對方拳擊的力道,終於被逼到場邊。不過沙米爾根本沒有真正打中她。”
“真希望能親眼看到。”
“從那天起,俱樂部裡的小夥子都開始對莎蘭德產生敬意,尤其是沙米爾,而我也開始讓她上場和明顯比她更大、更重的男生較量。她是我的秘密武器,很棒的訓練經驗。我們安排了一些課程併為她設定目標--必須分別在身體各部位,如下巴、額頭、腹部等等,擊中五拳;和她對打的男生則必須保護自己這些部位。後來和莎蘭德練拳好像變成一種榮耀,感覺像是跟大黃蜂打鬥。我們也的確叫她“黃蜂”,她彷佛成了俱樂部裡的吉祥物。我想她應該很喜歡這個綽號,有一天來俱樂部的時候,脖子上就刺了一隻黃蜂。”
布隆維斯特淡淡一笑。那隻黃蜂他記得很清楚。這也是警察對她的特徵描述之一。
“這一切持續了多久?”
“每星期一晚,持續了大約三年。我只有那年夏天擔任全職,後來只是偶爾才去。接手訓練莎蘭德的是我們的年輕教練普提·卡爾森。再後來莎蘭德開始工作,沒有時間常來,但直到去年,仍然每個月至少會去一次。我一年會和她見上幾次面,一起對打練習。這是很好的訓練,打完總是滿身大汗。她幾乎不和任何人交談,沒有人對打時,就狠狠地打兩個小時沙包,彷佛面對的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第二十三章
四月三日星期日至四月四日星期一
布隆維斯特又煮了兩杯濃縮咖啡,接著道了聲歉,點起一根菸。羅貝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坊間傳說他是個有話直說的高傲傢伙。布隆維斯特很快便看出他私下或許顯得高傲,卻也是個聰明而謹慎的人。他還提醒自己,羅貝多也曾爭取代表社會民主黨參選國會議員,試圖轉戰政治,因此肯定不是腦袋空空的人。布隆維斯特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
“你為什麼要來跟我說這件事?”
“那女孩真的遇上麻煩了,對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很可能用得上挺她的朋友。”
“我同意。”
“為什麼你認為她是清白的?”
“很難解釋。莉絲是個相當頑固的人,但我實在無法相信她會射殺達格和米亞,尤其是米亞。首先,她沒有動機……”
“至少據我們所知沒有。”
“你說得沒錯。對於罪有應得的人,莉絲絕對會使用暴力,但我不知道,我決定挑戰這次負責調查的巡官包柏藍斯基。我認為達格和米亞遇害是有原因的,而且原因就在達格正在進行的報導內容當中。”
“假如真是如此,莎蘭德被捕的時候,將需要更多援手--而且完全是另一種形式的支援。”
“我知道。”
羅貝多眼中閃著一道危險的光芒。
“如果她是清白的,這就是史上最他媽惡劣的司法醜聞。她被媒體和警方描述成殺人犯,還被寫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
“所以我們能做些什麼?我能幫上什麼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