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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後來贏得了年度最佳新聞照片獎。
第二十七章
七月十五日星期五
艾弗森法官在十二點三十分敲下木槌,宣佈重新開庭。他發現安妮卡律師的桌前多了一個人,是坐著輪椅的潘格蘭。
“你好啊,潘格蘭。”艾弗森法官招呼道:“好久沒在法庭上見到你了。”
“你好,艾弗森法官。有些案子實在太複雜,這些年輕律師難免需要一點協助。”
“我還以為你退休了。”
“我生病了。不過安妮卡女士聘請我擔任本案的助理。”
“明白。”
安妮卡清清喉嚨。
“我要特別指出,潘格蘭律師直到生病之前都是莎蘭德的監護人。”
“對於這點我不想發表意見。”艾弗森法官說。
他點頭示意安妮卡開始詰問,她便站起身來。她向來不喜歡瑞典這種不正式的庭訊傳統,大夥圍坐在桌旁簡直像在參加餐宴派對。站著發言讓她感覺好一些。
“我想我們應該從今天早上的結論開始。泰勒波利安醫師,你為什麼如此堅持地認為莎蘭德所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呢?”
“因為她的說辭非常明顯就不是真的。”泰勒波利安回答。
他氣定神閒。安妮卡轉向法官。
“艾弗森法官,泰勒波利安醫師宣稱莎蘭德說謊而且幻想。現在辯方將證明她的自傳所言句句屬實。我方將會提出大量的影像與書面證據,以及證人的證詞。本案審訊至此,檢察官已經提出了他起訴的要旨,我們仔細聆聽過了,現在也知道莎蘭德究竟被指控了哪些罪名。”
安妮卡忽然覺得口乾舌燥,手也開始發抖,於是深吸一口氣,順便啜了一口礦泉水。接著兩手穩穩抓住椅背,以免洩漏自己內心的緊張。
“從檢察官的陳述可以斷定他有許許多多想法,證據卻少得可憐。他相信莎蘭德在史塔勒荷曼射殺藍汀。他指稱莎蘭德去哥塞柏加是為了殺她父親。他假定我的當事人罹患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精神完全不正常。而他是根據單一的訊息來源,也就是泰勒波利安醫師,作出這個假定。”
她暫停下來喘了口氣,強迫自己放慢說話速度。
“照此情形看來,檢察官起訴的重點就在泰勒波利安醫師的證詞。如果他說得對,那麼我的當事人最好能接受他與檢察官所提出的專業精神治療。”
停頓。
“但假如泰勒波利安醫師是錯的,這個起訴案件就得從不同的觀點來看。再者,假如他說謊,那麼我的當事人現在在這個法庭上就等於被剝奪了公民權利,而且已經被剝奪了許多年。”
她轉頭面向埃克斯壯。
“今天下午我們將會證明你的證人是個假證人,而身為檢察官的你則是受到欺瞞而接受了這些假證詞,”
泰勒波利安臉上閃過一抹微笑。他伸出雙手,向安妮卡微微點頭,彷彿在為她的表現鼓掌。安妮卡接著轉向法官。
“審判長,我會證明泰勒波利安醫師所謂的精神鑑定調查,根本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騙局。我會證明他針對莎蘭德說的話都是謊言。我會證明在過去我的當事人的權利受到嚴重剝奪。我還會證明她和本法庭所有人一樣正常且聰明。”
“抱歉,可是……”埃克斯壯開口道。
“等一等。”她豎起指頭制止。“我讓你盡情地說了兩天都沒有打斷,現在該輪到我了。”
她又轉向艾弗森法官。
“如果沒有充分的證據,我不會在法庭上作出如此嚴重的指控。”
“那當然,繼續吧。”法官說道:“不過我不想聽到任何拉拉雜雜的陰謀論。別忘了你也可能因為在法庭上所作的陳述而被告誹謗。”
“謝謝法庭,我會記住的。”
她這回轉向泰勒波利安。他似乎仍感到有趣。
“辯方一再地要求,希望能看看莎蘭德十幾歲在聖史蒂芬接受你的治療時的病歷,為什麼我們無法取得這些資料?”
“因為地方法院下令將它列為機密。作這樣的判決是出於對莎蘭德的關心,如果有更高層的法院撤銷這項判決,我當然可以交出來。”
“謝謝。莎蘭德在聖史蒂芬那兩年當中,有多少夜晚是被綁在床上的?”
“我沒法馬上回想起來。”
“她自己說了,她在聖史蒂芬總共待了七百八十六個日夜,被綁了三百八十個晚上。”
“我不可能答得出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