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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秘密警察資金當中取得一筆豐厚的資遣金,於是安排他接受最好的康復治療,六個月後送他坐上飛往西班牙的飛機。那時他們便和札拉千科攤牌,他與“小組”從此各自為政。這是古爾博最後負責的任務之一。一星期後,他到達退休年齡,便移交給他欽定的接班人克林頓。此後,古爾博只在特別敏感的事件中擔任顧問。他又在斯德哥爾摩待了三年,幾乎每天都進“小組”工作,但分派給他的任務愈來愈少,他也就逐漸淡出。接著他回到家鄉拉赫爾姆,在那兒找事做,起初還經常上斯德哥爾摩,後來次數逐漸減少,最後壓根不來了。
在看見札拉千科的女兒出現在每個新聞廣告牌上的那天早上之前,他已經好幾個月連想都沒想到他。
古爾博既驚慌又困惑地留意整件事的發展。畢爾曼擔任莎蘭德的監護人當然不是巧合,另一方面他不明白的是札拉千科的往事怎麼會浮上臺面?莎蘭德很明顯是精神錯亂,殺死這些人並不令人意外,但他萬萬沒想到此事會牽扯上札拉千科。他女兒遲早會被捕,到時一切都完了。於是他開始打電話,並認為該是回斯德哥爾摩的時候了。
“小組”面臨了自從創立以來最大的危機。
札拉千科拖行著進入廁所。現在有了柺杖,他便能到處走動。星期日這天,他強迫自己做一點短暫而劇烈的訓練。下巴依舊疼痛難當,所以只能吃流質食物,不過已經可以下床開始活動。裝了這麼久的假肢,他很快就習慣拄柺杖。他試著在移動時不發出聲響,並在床邊來來回回地練習。每當右腳著地,整隻腿立刻一陣劇痛。
他咬緊牙根,想著女兒就近在咫尺。他花了一整天才推測出她就住在右手邊走廊過去第二間病房。
夜班護士已經離開十分鐘,凌晨兩點,萬籟俱寂。札拉千科費力地起身,摸索著柺杖。他走到門邊傾聽,沒有聲響,於是拉開門,走上廊道,聽見護理站傳來微弱的音樂聲。他走向走廊的盡頭,推開門,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電梯間。再沿著走廊往回走,來到女兒房門口停下,拄著柺杖站立片刻,豎耳聆聽。
莎蘭德聽到一個摩擦聲,隨即睜開眼睛。走廊上好像有人拖行著什麼東西。有一會兒寂靜無聲,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接著又聽到同樣的聲音逐漸離去。她開始感到不安。
札拉千科就在外頭。
她感覺被鎖在床上。護頸底下的面板好癢。她頓時有一股強大的慾望想移動,想起身。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目前也只能做到這樣,結果又跌回枕頭上。
她用手摸了摸護頸,找到固定的紐扣,便開啟紐扣,將護頸丟在地上,呼吸立刻順暢許多。
現在她最想要的就是一個武器,以及起身去把事情一次解決的力氣。
她勉強撐起身子,扭開夜燈,往房內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什麼合用的東西。這時她的目光落在離床三米處牆邊的護理桌上,有人留下一支鉛筆。
她一直等到夜班護士來過又離開。今晚似乎是每半小時巡房一次,護士來的次數減少應該表示醫生認為她的情況改善了,因為週末期間至少每十五分鐘就會有人來巡視。至於她自己則幾乎感覺不到任何差異。
護士走後,她使盡力氣坐起來,雙腳從床沿垂下。她身上貼著記錄脈搏與呼吸的電極片,但電線朝鉛筆的方向延伸。她將全身重量放在腳上,站起來,一時間重心不穩晃了一下,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昏倒,但還是扶著床頭穩住了,然後將視線集中在眼前的鉛筆。她搖搖晃晃挪出數小步,伸出手,抓起鉛筆。
然後緩緩退回到床邊,已然精疲力竭。
過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將被單和毯子拉到下巴處。接著開始研究鉛筆。是一支普通的木質鉛筆,剛削過。用來當武器還過得去——可以戳臉或眼睛。
她把鉛筆放到臀部旁邊,這才入睡。
第六章
四月十一日星期一
布隆維斯特起床時九點剛過,便打電話到雜誌社給瑪琳。
“早啊,總編輯。”他說。
“愛莉卡走了,我都還處於驚嚇狀態,你竟要我接替她。真不敢相信她已經走了。她的辦公室空了。”
“那麼你就應該趁今天搬進去。”
“我覺得非常不安。”
“別不安,大家都一致認為你是最佳人選。而且只要有必要,你都可以來找我或克里斯特。”
“謝謝你相信我。”
“這是你應得的。”布隆維斯特說:“繼續像以前一樣工作就好。無論什麼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