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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貴——因為是自己付錢,得考慮到這點。他提前一天以艾佛特·古爾博的名義訂了房間。
上樓進房後,他直接去了浴室。到他這個年紀,經常得上廁所,晚上能一覺到天亮都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上完洗手間,他脫下帽子——那是一頂窄邊的墨綠色英式氈帽——鬆開領帶。他身高一百八十四厘米、體重六十八公斤,身材瘦而結實,身穿犬牙格紋夾克和暗灰色長褲。他開啟棕色公文包,拿出兩件襯衫、一條領帶和內衣褲,收進抽屜櫃,然後將外套和夾克掛到門後的衣櫥內。
現在上床還太早,出門散步又嫌太晚,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歡散步。他坐到旅館房間必備的椅子上,環顧房內之後開啟電視,關掉音量,省得非聽不可。他想打電話到櫃檯點杯咖啡,最後覺得太晚了便作罷,轉而開啟迷你酒吧,將少許約翰尼·沃克牌蘇格蘭威士忌倒在玻璃杯中,並加入極少量的水。他翻開晚報,細讀每一則關於搜捕尼德曼與莎蘭德一案的報道。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一本皮面筆記本,記下一些東西。
前國安局高階行政官員古爾博現年七十八歲,已退休十三年。但情報人員從來不會真正退休,只是隱身幕後罷了。
戰後,十九歲的古爾博投身海軍,一開始只是預備軍官,後來才開始接受軍官訓練。但他並未如自己預期的那樣被指派一般的海上任務,而是前往卡爾斯克魯納擔任海軍情報系統的訊號追蹤員。這項工作他完全能勝任,多半隻是查探波羅的海對面的情況,但他覺得單調而無趣。不過他倒是在軍中的語言學校學會了俄語和波蘭語。這些語言能力是他於一九五〇年被網羅成為秘密警察的原因之一,當時擔任秘密警察局第三處處長的正是那個無懈可擊的喬治·圖林。古爾博剛進去的時候,共有九十六名秘密警察,總預算兩百七十萬克朗。而他一九九二年退休時,秘密警察的預算已超過三億五千萬克朗,至於有多少僱員他不知道。
古爾博一生都奉獻給國王陛下——說得更正確一些,應該是這個社會民主福利國——的情報單位,這其實很有諷刺性,因為選舉時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投給溫和黨,只有一九九一年那次故意不支援溫和黨。他認為卡爾·比爾特'注1'是現實政治'注2'的禍害。因此投給了英瓦爾·卡爾森'注3'。“瑞典最傑出的政府”統治幾年下來,更證實了他最深的恐懼。溫和黨政府開始執政時,正值蘇聯垮臺,依他之見,無論在面對東方新興的政治機會,或是在利用間諜的藝術方面,沒有哪一個政府像瑞典這樣手足無措。比爾特政府不但以財政為由削減蘇聯方面的人事,還同時捲入波斯尼亞與塞爾維亞的國際糾紛——好像塞爾維亞總有一天會威脅到瑞典似的。結果就這樣錯失了在莫斯科設定長期眼線的大好機會。總有一天,當雙方關係再度惡化——古爾博認為這是在所難免——國安局與軍情局將會接到荒謬的命令,期望他們揮揮魔法棒就能變出一幫特工來。
'注1:卡爾·比爾特(Carl Bildt,1949… )是一九九一至一九九四年的瑞典首相,於一九八六至一九九九年間擔任保守派的溫和黨主席。'
'注2:現實政治(realpolitik),為德文real(現實的)加上politik(政治)的複合字。指一個人的所有政治及外交決定,只會依循現實考慮,完全放棄意識形態。'
'注3:英瓦爾·卡爾森(Ingvar Carlsson,1934… ),瑞典政治家,一九八六年帕爾梅首相遇刺身亡後接任首相和社會民主黨主席。一九九一年大選失敗下臺,一九九四年大選重新擔任首相和社會民主黨主席。'
古爾博起初在國家警察局第三處的俄國組辦公,有了兩年的經驗後,在一九五二與一九五三年首度實地派任試用,於是他以上尉官階的空軍武官身份入駐莫斯科大使館。奇怪的是,他竟步上另一個知名間諜的後塵。幾年前,擔任此職位的正是惡名昭彰的溫納斯壯上校。
回到瑞典之後,古爾博從事反間工作。十年後,奧多·丹尼爾森手下數名年輕的秘密警察揭發了溫納斯壯,最後以叛國罪判他終生監禁於長島監獄,古爾博便是這幾名警員之一。
一九六四年,由培·古納·維涅領導的秘密警察進行重組,成了國家警察局(又稱瑞典國安局)的情治部門,人員開始劇增。當時,古爾博已經當了十四年秘密警察,併成為受信任的老將之一。
古爾博從來不用“S?po”一詞稱呼秘密警察。在公文中,他會用“SIS”(瑞典國安局),同事之間則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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