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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維斯特微笑著說:“是你沒弄明白。如果她是因為——比方說——達格和米亞的命案被起訴,我會去找席柏斯基等重量級的刑事辯護律師。但這次審理的案子卻完全不一樣。”
“你最好解釋清楚。”
他們談了將近兩小時,一面吃三明治、喝咖啡。布隆維斯特敘述完畢後,安妮卡也被說服了。他拿起手機,又打了通電話給哥德堡的埃蘭德巡官。
“你好,又是我,布隆維斯特。”
“我沒有莎蘭德的任何訊息。”從語氣上聽得出他十分氣惱。
“我想這是好訊息。不過我倒是有一些訊息。”
“什麼?”
“她已經有個律師名叫安妮卡·賈尼尼,現在就在我旁邊,我請她和你說。”
布隆維斯特將手機遞向桌子另一邊。
“我是安妮卡·賈尼尼,我已經決定擔任莉絲·莎蘭德的辯護律師。我得見見我的當事人,徵求她的同意。另外我還需要檢察官的電話號碼。”
“據我所知,”埃蘭德說:“已經為她指派公設辯護人了。”
“是嗎?但有沒有問過莎蘭德的意思?”
“老實說……我們還沒有機會問她話。如果她狀況夠好,希望明天就能和她談。”
“好,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在莎蘭德小姐開口拒絕之前,你可以把我視為她的法定代理人。除非我在場,否則你們不能訊問她。你們可以跟她打個招呼,問她接不接受我當她的律師。但也僅此而已。明白了嗎?”
“明白了。”埃蘭德明顯地嘆了口氣。對於這點,他不十分清楚法律究竟如何規範的。“我們的第一要務是想知道她有沒有任何關於尼德曼下落的資訊。可以問她這個嗎……即使你不在場?”
“那沒關係……你可以問她有關警方搜捕尼德曼的事,但凡關係到她可能被起訴的問題都不能問,同意嗎?”
“我想這沒問題。”
埃蘭德巡官從辦公桌起身,上樓去向初步調查的負責人耶娃轉達他與安妮卡的談話內容。
“顯然是布隆維斯特聘請她的,我想莎蘭德毫不知情。”
“安妮卡專攻女權,我聽過她的演講。她很精幹,但完全不適合這個案子。”
“這得由莎蘭德決定。”
“我可能得在法庭對此決定提出異議……為了這女孩著想,她得有適當的辯護人,不能只是個博取新聞版面的名人。而且莎蘭德還被宣告為法定失能,不知道這對事情有無影響。”
“我們該怎麼辦?”
耶娃思索片刻。“真是一團亂。我不知道這個案子將由誰負責,又或者會不會轉移到斯德哥爾摩給埃克斯壯。無論如何她都需要一個律師。好吧……問問她要不要安妮卡。”
布隆維斯特在下午五點回到家後,開啟電腦,繼續接著寫他在哥德堡旅館沒寫完的文章。持續工作了七個小時,他發現文章裡有幾個顯而易見的漏洞。還有很多需要調查的地方。根據既有的資料,有一個問題他無法回答,那就是國安局內部除了畢約克,還有誰共謀將莎蘭德關進精神病院?至於畢約克與精神科醫師泰勒波利安之間的關係,他也尚未觸及核心。
最後他關上電腦,上床睡覺。一躺下來,馬上覺得可以輕鬆安穩地睡個好覺,幾星期以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故事已在他的掌控中。不管還有多少問題無解,他掌握的資料也已足以引爆所有新聞頭條。
儘管夜已深,他還是拿起電話,打算告訴愛莉卡最新進展。但及時想起她已離開《千禧年》,頓時又感到難以成眠。
列車於晚間七點半抵達斯德哥爾摩中央車站,一名男子提著棕色公文包,小心翼翼地下車,在旅客人海中站了一會兒,觀察周遭環境。第二天上午八點剛過,他從拉赫爾姆出發,中途到哥德堡找一位老友吃午飯,之後又繼續乘車往斯德哥爾摩。他已經兩年沒到首都來,其實他壓根不打算再來。雖然大半輩子都在這裡生活工作,卻始終沒有歸屬感,尤其退休後每回來一次,這種感覺便又強烈一分。
他緩步穿越車站,在連鎖便利商店買了晚報和兩根香蕉,還停下腳步看著兩名戴頭巾的伊斯蘭教女子從身邊匆匆經過。他並不反對女人戴頭巾,別人想要奇裝異服,他無所謂,但是她們非得在斯德哥爾摩市中心作這樣的打扮,讓他很不舒服。他認為,這種裝扮出現在索馬利亞要合適得多。
他走了三百米到瓦薩街老郵局旁邊的福雷斯飯店,前幾次來都住在這裡。這家飯店地點好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