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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曼不止一次出現不理性的行為,有時還嚇得蜷縮起身子,最後都得札拉千科出面解決。
這讓他很擔憂。他相信既然尼德曼尚未落網,那麼從哥塞柏加逃離後的二十四小時,他的行動想必很正常。他很可能去了塔林,向與札拉千科犯罪帝國有聯絡的人尋求保護。目前令他擔心的是,誰也說不準尼德曼的心智功能何時會癱瘓。如果發生在他試圖逃離的期間,他可能會犯錯,而他一犯錯就可能被捕。他絕不會乖乖就範,這麼一來警察會死,尼德曼很可能也會死。
想到這裡,札拉千科不禁感到心煩。他不想讓尼德曼死。尼德曼是他兒子,但遺憾的是他也不能被活逮。他從未被逮捕過,札拉千科無法預料他接受訊問時會有何反應。他理應保持緘默,但札拉千科憂心他做不到,所以最好還是被警察給殺死。兒子死了固然令他傷心,但若非如此情況會更糟。假如尼德曼說了什麼,一輩子要待在牢裡的就是札拉千科自己了。
如今尼德曼已經逃亡四十八小時,還沒有被捕。這是好事,表示尼德曼一切正常,而一切正常的尼德曼無人能敵。
然而長期而言還有另一項隱憂。他不知道少了父親引導的尼德曼該如何獨自度日。這些年來他發現,只要他不再下指令或是給尼德曼太大的自主權,兒子就會不知不覺地進入猶豫不決的怠惰狀態。
札拉千科曾多次承認,自己的兒子未能具有某些特質是恥辱也是遺憾。尼德曼無疑是天賦異稟,身體上的一些特質讓他成為難以對付且令人畏懼的人。他也是個冷靜又優秀的謀劃者。但問題在於他完全沒有領導天分,總是需要有人告訴他該籌劃些什麼。
不過眼下這一切都已在札拉千科的掌控之外。現在他得專注在自己身上。他的處境很危險,也許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託瑪森律師稍早前的來訪,並未讓他完全放心。託瑪森一直是企業律師,無論他在那方面表現多傑出,這次畢竟是不同領域的事,他的幫助不會太大。
接著又有那個自稱喬納斯的人來訪。喬納斯提出一線強烈許多的生機,但這絲生機也可能是個陷阱,他得下對棋,也得掌控局面。掌控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他還有自己的資源可以依靠。目前他需要醫療護理,但再過幾天,也許一星期,他便能恢復體力。萬一事情到了緊要關頭,他恐怕也只能靠自己,也就是說他必須從將他團團圍住的警察眼前消失不見。他將需要一個藏身處、一本護照和一點現金。這些託瑪森都能提供。但首先他得強健起來才能逃亡。
凌晨一點,夜班護士進來探了探,他假裝睡著。當她關上門後,他費力地坐起身來,兩腳垂在床邊,靜靜坐了一會兒,測試自己的平衡感。接著小心地將左腳放到地上,幸好斧頭砍中的是已經殘廢的右腳。他從床邊的櫃子取出假肢,裝到截肢了的腳上,然後站起來,先將全身重量放在完好的一腳,再試著以右腳站立。轉移重心時,右腳立刻感到一陣刺痛。
他咬緊牙根,往前邁了一步。他需要拐杖,也知道醫院很快就會提供給他。他倚著牆壁,一跛一跛走到門邊,花了幾分鐘時間,而且每走一步就得停下來緩和疼痛。
他以單腳支撐著,將房門開啟一條縫往走廊上窺視,一個人影也沒有,於是他把頭再往外探一點。這時聽到左邊有微弱的說話聲,轉頭一看,只見走廊另一頭約二十米處的護理站內有一群夜班護士。
他轉頭向右,看見了另一端的出口。
當天稍早他詢問過莎蘭德的狀況,他畢竟是她父親。護士們顯然已接到指示,不得討論其他病人病情。有一名護士雖只是用平淡的口氣說她狀況穩定,卻仍下意識地瞥了左邊一眼。
莎蘭德就在他的房間和出口之間的某間病房內。
他小心地關上門,跛行回床,脫下假肢。終於鑽入被窩時已是汗水淋漓。
霍姆柏巡官在星期日午餐時間回到斯德哥爾摩,人又餓又累。他搭地鐵到市政府站,步行前往柏爾街的警察總局,來到包柏藍斯基巡官的辦公室。茉迪與安德森已經到了。包柏藍斯基在星期日召集他們開會,因為他知道負責初步調查的埃克斯壯正在其他地方忙著。
“謝謝你們能來。”包柏藍斯基說道:“我想我們也該安安靜靜地討論,試著理出一點頭緒來。霍姆柏,有什麼新訊息嗎?”
“我在電話上都說了。札拉千科絲毫不肯鬆口,堅稱自己是無辜的,沒什麼好說。只不過——”
“什麼?”
“茉迪說得沒錯,他是我見過最卑鄙的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