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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彷彿到了外星球。他偷偷瞅律師一眼:一張瘦削的臉,稀疏白髮理成小平頭,大大的鼻子上架著厚重的眼鏡。
“第一次來赫德史塔嗎?”弗洛德問。
布隆維斯特點點頭。
“這裡是箇舊工業海港,人口只有兩萬四,不過大家喜歡住在這裡。範耶爾先生住在海澤比,在鎮的南邊。”
“你也住在這裡嗎?”
“現在是的。我生在南部的斯科納,但一九六二年畢業後就開始替範耶爾工作。我是公司法律師,多年下來範耶爾先生和我成了朋友。現在我已正式退休,範耶爾先生是我唯一的客戶。當然他也退休了,不太需要我的服務。”
“除了募集身敗名裂的記者之外。”
“別看輕自己。你不是第一個輸給溫納斯壯的人。”
布隆維斯特轉頭看著弗洛德,一時不知該如何解讀他的回應。
“這次的邀請和溫納斯壯有關嗎?”他問。
“沒有。”弗洛德說:“不過範耶爾先生和溫納斯壯的交友圈還算接近,他對這場審判也很有興趣。他想見你,完全是為了另一件事。”
“你不想告訴我的事。”
“應該說是我無權告訴你的事。我們已經安排好讓你在範耶爾先生家裡過夜,假如你不願意,也可以替你在鎮上的大飯店訂房間。”
“我可能會搭下午的車回斯德哥爾摩。”
往海澤比道路上的積雪尚未清除,弗洛德只得循著結冰的轍跡前進。舊城區的房子沿著波的尼亞灣①興建,外圍則是較大、較現代化的住家。小鎮範圍從大陸往外延伸,越過一座橋到一個山丘起伏的小島。在大陸這端的橋頭有一棟小小的白色石砌教堂,對街有一面寫著“蘇珊橋頭咖啡糕餅屋”的舊式霓虹招牌在閃閃發亮。弗洛德大約又開了百來公尺後,左轉進入一棟石屋前剛鏟過雪的庭院。石屋農舍規模太小稱不上莊園,但比起四周其他房舍已經大得多,顯然屬於主人所有。
① 波的尼亞灣(Gulf of Bothnia),位於瑞典東岸與芬蘭西岸之間的海灣。
“這裡是範耶爾農場。”弗洛德說:“一度熱鬧非凡,如今只剩亨利和一名管家住在這裡。屋裡有很多客房。”
他們下了車,弗洛德指向北方。
“依照傳統,範耶爾集團的領導人住在這裡,可是馬丁喜歡現代一點的房子,所以自己在那個岬角上蓋了房子。”
布隆維斯特環顧四周,不明白自己哪根筋不對,竟會接受弗洛德的邀請。他於是決定當晚無論如何都要回斯德哥爾摩。門前有一道石階,但他們還沒爬上階梯門就開了。他在網路上看過亨利,範耶爾的照片,一眼便認出他來。
照片上的他比較年輕,不過以八十二歲的高齡而言,他倒是出奇強健;瘦長結實的身子,飽經風霜、佈滿皺紋的臉,往後梳的濃密花白頭髮。他穿著燙得筆直的深色長褲、白襯衫和一件舊了的棕色休閒夾克,留了一道細髭鬚,還戴著細金邊眼鏡。
“我是亨利·範耶爾。”他說:“謝謝你答應來見我。”
“你好。你的邀請令人驚訝。”
“快請進,屋裡暖和。我已經為你備好客房,要不要先梳洗一下?等一下就要吃晚飯了。這位是安娜·尼格倫,專門負責照顧我。”
布隆維斯特和這位六十多歲、短小壯碩的女人握手致意後,她取過他的外套掛在客廳衣櫃裡,並讓他穿上脫鞋以免腳受涼。
布隆維斯特謝過她後,轉頭向範耶爾說道:“我不一定會留下來用餐,得先看看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遊戲。”
範耶爾與弗洛德互望一眼。他二人之間有一種布隆維斯特無法理解的默契。
“我想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弗洛德說:“我還得回家管管孫子,免得他們把屋頂給鬧翻了。”
他說著轉向布隆維斯特。
“我住在一過橋的右手邊,走路只要五分鐘,過了糕餅屋第三間面海的屋子就是了。需要我的話,隨時可以打電話。”
布隆維斯特把手伸進夾克口袋,按下錄音機。他不知道範耶爾想做什麼,但有鑑於過去一年溫納斯壯所帶來的紛擾與傷害,他必須準確記錄下身邊發生的一切怪事,而意外受邀到赫德史塔便屬於這類事情。
範耶爾拍拍弗洛德的肩膀以示道別,關上前門後才又將注意力轉回布隆維斯特身上。
“那麼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不是遊戲。我要請你仔細聽,然後作出決定。你是記者,我想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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