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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紹,希望能和法爾克牧師聊一聊。他解釋說他知道牧師患有阿茲海默症,並詢問他目前的意識狀況。一名護士回答說法爾克牧師是在三年前首度被診斷罹病,接下來病情便迅速惡化。法爾克可與人交談,但只有非常薄弱的短期記憶,也不認得所有親人,整個人正逐漸陷入混沌晦暗中。如果被問到答不出來的問題,也可能因焦慮而攻擊人。
法爾克與另外三名病患和一名男護士坐在庭院的長凳上,布隆維斯特花了一個小時試圖與他對話。
他還清楚記得海莉。一聽到她的名字,他立刻喜形於色,說她是個很迷人的女孩。但布隆維斯特很快便發現牧師忘記她已失蹤三十七年,提起她時彷彿最近才剛見過面,還請布隆維斯特代為問好,也請她趕緊來探望他。布隆維斯特答應了。
他顯然已不記得橋上的車禍。一直到對話快結束時,他才說了讓布隆維斯特豎耳傾聽的話。
當布隆維斯特將話題導向海莉對宗教的興趣時,法爾克忽然猶豫起來,臉上像籠罩一片烏雲。法爾克坐著前後搖晃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看著布隆維斯特,問他是誰。布隆維斯特又自我介紹一遍,老人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說:“她還在摸索。她得好好照顧自己,你要警告她。”
“我應該怎麼警告她呢?”
法爾克頓時激動起來,皺著眉頭猛搖頭。
“她要看sola scriptura,要了解sufficientia scriptuae。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有sola fide。約瑟一定會將他們排除。他們永遠不會被納入正典。”
這些話布隆維斯特一句也聽不懂,但很用心地作了筆記。接著法爾克牧師向他傾靠過來,低聲說道:
“我覺得她是天主教徒,她喜歡法術,到現在還沒找到她的上帝。她需要指引。”
對法爾克牧師而言,“天主教徒”一詞顯然有負面含意。
“我以為她是對五旬節教會的活動感興趣。”
“不不不,不是五旬節教會,她在尋找禁忌的真相。她不是好的基督徒。”
話才說完,法爾克牧師便似乎完全忘了布隆維斯特的存在,開始和其他病患聊天。
回到海澤比島時剛過兩點。他走到西西莉亞的住處敲門,還是沒找到人,再試著撥手機也無回應。
他將一個煙氣報警器貼在廚房牆上,另一個貼在前門,一個滅火器放在臥房門邊的火爐旁,另一個放在浴室門邊。隨後煮咖啡、做開面三明治當午餐,坐在院子裡,一面吃一面整理和法爾克牧師的談話內容。整理完畢後,他抬起眼睛望向教堂。
海澤比新的牧師住所是一棟相當普通的現代住宅,離教堂僅幾分鐘腳程。四點,布隆維斯特前去敲門,向瑪格麗塔·史特蘭牧師解釋說想請教一些神學問題。史特蘭年紀與他相仿,一頭深色頭髮,穿著牛仔褲與法蘭絨襯衫。她打赤腳,腳上還塗指甲油。他曾在蘇珊的咖啡館裡遇見過她幾次,也和她提起過法爾克牧師。女牧師很親切地歡迎他,請他入內坐在庭院裡。
布隆維斯特將自己去見法爾克的事以及和老人所說的話告訴她。史特蘭牧師傾聽之後,請他一字不漏地再說一遍。
“我是在三年前才被派到海澤比這裡服務,所以沒有真正見過法爾克牧師。他在我來之前幾年便已退休,但我相信他相當傳統保守。他對你說的那番話意思大概是‘唯獨《聖經》’——唯一經文——那才是足夠的聖典。後面這句代表了傳統信徒認為《聖經》具有至上性。sola fide的意思是唯一信仰或真實信仰。”
“我懂了。”
“這些可以說是基本教義。大致而言這是教會的基礎,毫無不尋常之處。他想說的純粹就是:‘要讀《聖經》——它能提供足夠的知識,保證讓你擁有真實的信仰。’”
布隆維斯特覺得有點難為情。
“現在我得問問你這段對話是怎麼開始的。”她說。
“我向他詢問某個他多年前認識的人,我現在正在寫有關那人的事。”
“一個尋求信仰的人7〃
“差不多。”
“好,我想我瞭解其中的關聯了。你說法爾克牧師提到另外兩件事,一個是‘約瑟一定會將他們排除’,還有‘他們永遠不會被納入正典’。可不可能是你聽錯了,他說的會不會是約瑟夫斯而不是約瑟?這其實是同一個名字。”
“有可能。”布隆維斯特說道:“對話我錄音了,如果你想聽的話。”
“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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