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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裡有這許多錢!麗蘭真糊塗,錢竟會隨便放在抽屜裡。”
霍桑不答,但把那幾張照片給李芝範瞧。李芝範瞧了一瞧,便抽出兩張半身西裝的來。
他指著一張說:“這個就是姓餘的。”又指一張二英寸的小照片。“這個就是這幾天常在這裡出進的,個子高些的一個。”
我湊近去瞧,那姓餘的年紀只二十左右,面貌很漂亮,還有較小的一張,年事較大,下頜方闊,一雙眼睛特別有神。
霍桑點點頭,就把這兩張照片放在胸口袋裡,其餘的重新放在抽屜裡,將抽屜關好。
霍桑向李芝範說:“李先生,現在你可以回樓上去歇一歇罷。關於昨夜的事,我想先問問這裡的僕人們。如果有什麼借重你的地方,再來請教。我想你總不會討厭。”
李芝範急忙答道:“這算什麼話?麗蘭死得這樣慘,只要能夠給伊伸冤,我的能力辦得到,什麼事我都肯做。
霍桑鞠了一個躬。“謝謝你。”接著他就目送那老人彎著揹帶著咳嗽踱出去。
倪金壽立起來問道:“可要把那老毛叫進來?他在外面門房裡。”
霍桑道:“不,你先把那個女僕叫來。”
倪金壽應了一聲,剛才走出會客室的門,那李芝範忽又退回進來。
他說道:“霍先生,對不起,我真粗心,我的菸嘴又忘了。”他走到書桌面前,從桌邊上拿起了那枚假象牙菸嘴,重新鞠個躬走出去。
我向霍桑說道:“我剛才就猜想這菸嘴不像是兇手遺留的。因為兇手走進來行刺,決不會這樣從從容容地銜著紙菸。”
霍桑只點點頭,似乎也贊成我的見解。
我又說:“剛才你從菸嘴上推測它的主人的個性,省儉而謹慎,現在看來,的確是符合的。”
霍桑似乎沒有聽得我這句欣賞他的推斷力的話。他忽自言自語地答覆我的先前的見解。
他說:“其實那兇手也用不著走到這裡面來。”
我驚異地問道:“何以見得?”
“要是槍彈的致命的理論能夠成立的話,據我估量,那開槍的人實在用不著進來。”他的視線直注射著外面的短牆。
我又問道:“你可是說兇手是從短牆外面開槍嗎?”
“是啊,窗外的小天井中並無足印,但這小天井只有八九尺寬,兇手靠在短牆外面,從牆上的短鐵柵中間發槍,這女子坐在這裡,就僅有被打中的可能。不過一槍便中要害,那人的發槍技術確很熟練。”
我覺得霍桑的理解在事實上的確可能,但我忽然想起了進門時瞧見的地板上的泥足印,便將我繪好的足印圖片授給霍桑。
我說道:“那末,這甲乙兩個人的足印又怎樣解釋?那一出一進的痕跡,顯然是有兩個男人在伊回來後從外面進來過的。”
霍桑在圖上看了一看,把圖紙放入袋中。他答道:“原是啊。這一點眼前真覺得無從解釋——”
霍桑的意見還沒有發表完畢,倪金壽已領了那女僕金梅走進來了。
金梅的年紀約有二十六七,穿一件黑毛葛的旗袍,做工也很勻貼。腳上一雙玄緞鞋和一雙灰色的絲襪,委實不像人家的僕役。從這女僕裝飾的相當奢侈上,也可瞧見死者生活的富麗。伊的頭髮也經過電燙,面板白嫩,面貌也很端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伶俐中似乎帶些狡猾。伊走進來後,在地毯角上站住了,兩隻眼睛先瞧瞧伊的死主人。接著便在霍桑和我兩個人的身上打轉,臉上卻毫無表示。我瞧伊那種鎮靜的神態,料知伊決不是初出茅廬的女僕。
霍桑向伊點點頭,婉聲問道:“你是金梅?”
伊也點點頭。“是的。”
“在這裡已有多少時候?”
“到這個月底,恰巧九個月。”
“那末,你在王小姐退出舞場以後才來服侍伊的。是嗎?”
“是的。那時伊剛搬到這裡來,我就被薦來服侍她。”
“你可是介紹所裡薦來的?”
金梅搖搖頭。“不,是胡小姐薦我來的——胡玲玲小姐。”
“唔,胡玲玲?可是光明舞廳的胡玲玲.新近給人打死的嗎?”
“是的,上月裡給人打死在汽車中。”
“好,現在你把昨夜的事情仔細說一遍。”
霍桑和倪金壽又坐在圓桌旁邊的皮墊椅上。倪金壽拿出了他的記事冊。霍桑卻緩緩摸出紙菸盒來。金梅立在他們面前。我也恢復了長椅一端的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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