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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準備跳傘?”餘伯寵的聲音微微發顫,卻記得機艙內懸掛著幾副傘包。
“沒有用的,高度已經不夠了。”機師無奈地回答。
果然,餘伯寵也留意到飛機比先前下降了許多。隔窗觀望,可以清楚看見下邊延綿起伏的群山,多數山頂宛若玉帶環繞,在朝陽的照射下呈現出點點刺眼的光亮,根據目測推斷,應該是終年積雪的祁連山脈。
“我們僅有一種選擇,就是儘快透過山區,找一處平坦的地面實施迫降。即便如此,成功的希望也極其渺茫。”機師神情沮喪,大粒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餘伯寵愀然變色,方才所有的企盼頃刻煙消雲散,只剩下濃重的死亡陰影籠罩心頭,但比起手足無措的威瑟,他的神志還算清醒。沉默了一會兒,問:“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機師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前方,思索了一下說:“開啟後艙門,把彈藥全部扔掉。”
這是預防碰撞後發生爆炸的舉措。餘伯寵快步返回後艙,扳開艙門上的扣鎖,頂著撲面而來的狂風,奮力將兩箱彈藥丟下飛機。機師又大聲告誡:“兩位坐穩了,飛機一旦著陸,請立即逃出艙外。”
餘伯寵謹遵吩咐,緊靠著艙壁坐下。而威瑟從摔倒爬起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座位,一隻手在胸前不停地畫著十字,嘴裡唸唸有詞,氣色灰敗無比。
搖搖欲墜的飛機穿行於層巒疊嶂之間,數度現象橫生,卻都被機師憑藉著高超的技術巧妙化解。有一次幾乎撞上一座山頭,機師及時調整航向,使機身垂直一掠而過,機翼在峰頂的積雪上畫出一道長痕,濺起片片紛亂炫目的白花。
威瑟緊閉雙眼,不敢正視窗外的情景。餘伯寵汗重溼衣,想要在大限來臨之際保持一絲鎮靜,一顆心卻狂跳不止。
機師的經驗畢竟是豐富的。歷盡艱難後,飛機終於駛離山區,但機毀人亡的威脅仍然存在,因為右側機翼上的引擎也停止了轉動。餘伯寵明白,飛機已徹底處於滑翔狀態,必須立即實行迫降,這就意味著更加嚴峻的考驗即將到來。
毗連祁連山西北的是一帶荒涼的沙漠,飛機在半空中盤旋了兩圈,朝著一塊相對平坦的地面俯衝而下。急劇下降的過程中,餘伯寵只覺得胸悶氣悸,骨軟筋酥,腦海裡面一片空白。飛機落地的瞬間,耳邊充斥著威瑟驚懼的尖叫和可怕的摩擦聲。
彷彿受到一種兇猛力量的牽引,飛機在空曠的沙地上滑行了足有兩刻鐘的工夫,然後戛然而止。餘伯寵和威瑟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跌倒,所幸準備充分,除了被撞得骨肉痠痛和一點輕微挫傷外,兩人均無大礙。掙扎著站起來,迅即開啟艙門跳了出去。
雙腳著地,兩人又一次摔倒,在飛揚瀰漫的黃塵中沿著一道坡度陡峭的沙梁翻滾滑落。等到起身回顧,才發現飛機撞上一座高達五六丈的沙丘,機頭深陷其中,大半截機身露在外面。
驚魂甫定,餘伯寵想起機師尚未脫險,急忙返回營救,卻被威瑟一把拽住。“餘,你瘋了嗎,沒有看見飛機快爆炸啦。”
餘伯寵凝神望去,注意到飛機的兩隻輪子已經變得油光發亮,並且鼓鼓囊囊,似乎瀕臨崩潰的極限。但畏縮的念頭僅如曇花一現,隨即消失於無形。若非機師的不懈努力,自己和威瑟早已魂遊冥國,如今剛剛轉危為安,豈能對恩人棄之不顧。
(五)(2)
於是不管威瑟再三阻止,餘伯寵手腳並用攀上沙丘,費力鑽進機艙,卻立即呆住了。原來,飛機碰撞後前窗玻璃盡碎,導致大量流沙湧入,須臾間將整個駕駛艙掩埋。如果機師在降落之際尚未殞命的話,此刻也萬萬沒有生還的可能。餘伯寵黯然神傷,卻不敢過多耽擱,只得匆匆拿起行李重新跳出艙外。
或許沙丘過於鬆軟,或許油料已經耗盡,飛機最終沒有爆炸。檢查裝備,基本上完好無缺,唯有倫庭玉送給餘伯寵的名貴洋酒打爛了一瓶,醇香四溢,十分可惜,但相對於機師的悲慘下場,這點損失已無足掛齒。
辨別方位,餘伯寵確定降落地點處於庫姆塔格沙漠的邊緣,北行不遠即可踏上絲路古道,然後迂迴向雅布進發,頂多還有十天的光景。方才的經歷雖然驚心動魄,實際上已經替他們大大縮短了行程。
天氣十分晴朗,月明星稀,涼風習習,湖邊的空氣尤其清新。餘伯寵找到一塊平整的沙地,盤膝而坐,雙目微合,兩手疊於前腹,儘量放鬆身體,緩緩集中意念。
餘伯寵的父親獲罪流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