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餘伯寵直言不諱,“夢想固然奇妙,卻總是遙不可及,切實的關懷和理解更值得加倍珍惜。何況你吸引我的不止是天生麗質,還有一份純真與熱忱,以及聰穎和勇敢的完美結合。”
蘇珊目眩神搖,周身的氣血洶湧澎湃,四肢百骸有一種輕盈恬適,飄然欲仙的感覺,而蘊涵於肺腑間的一股柔情變得厚重無比,濃不可化,卻又無法用言語表達。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在一起。
艱難險絕的旅程中,甜蜜的時光畢竟是短暫的。隊伍繼續前進了三天,仍然不見樓蘭遺址的蹤跡,視野內皆是連綿不盡的沙丘,渺小的人畜似乎陷入一片浩瀚無垠的蠻荒世界。隊員們的表情顯得疲憊而麻木,每個人的心裡都充斥著悲哀和絕望,就連性格堅韌的餘伯寵也不例外。
然而,正當他考慮著如何補偏救弊的時候,卻沒有料到,探險隊即將面臨一次災難性的打擊。
進入沙漠後,考古隊的冰塊儲備一直被視作整個行動的命脈,並且遵循著嚴格的分配製度。馱運冰塊的駱駝均編號排序,每次酌量提取,絕不容許隨意動用。儘管如此,存量還是逐日遞減,布萊恩離去前又分割了一部分,等到持續挺進三天後,裝載冰塊的駱駝只剩下五峰了。
(十六)(2)
找不到水源的情況下,冰塊的分配仍然繼續。每逢此時,隊員們的情緒普遍高漲,尤其是體力消耗頗大的民夫,簡直比領取工錢的日子更加興奮。
盛放冰塊的鐵鍋架在火上加熱,還沒有完全融化,勞工喀斯木已迫不及待地舀了一木瓢解渴,夾雜著冰屑的淡水滋潤著乾涸的五臟六腑,清爽愜意的感受勝過品嚐天底下所有的美酒。
但是,當他的木瓢再次伸向鐵鍋,卻忽然感覺腹內疼如刀絞,旋即翻滾倒地,慘嚎不絕,嘴角冒出黑紅的血沫。
“怎麼回事?”附近的餘伯寵趕來,卻見喀斯木麵皮腫脹,舌苔烏紫,分明是中毒的症狀。猶自驚駭不已,又聽到身後的攝影師史蒂芬大叫一聲,口鼻滲血,緊接著又有兩名隊員相繼翻倒。
“大家快放下冰塊,千萬不要喝水!”餘伯寵高聲提醒,奔走相告。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威瑟和蘇珊等人圍攏上來,惶急之餘,威瑟卻不忘抉瑕敗�啤!壩嘞壬���榭墒怯芍洩�爍涸鵂嘀疲�闋詈媚芄惶峁┮桓黿饈汀!�
“哪裡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還不趕緊救人!”餘伯寵怒聲駁斥,衝入帳篷拿起藥箱準備實施救治,卻已然於事無補。在此之前,有八九個人飲用過解凍的冰水,其中五人當即喪命,可見毒性猛烈。其餘幾人目睹同伴受害,無不慄慄危懼,有人把手指塞入嘴裡摳挖,試圖吐出剛剛喝下去的水。也有人頹然倒地,閉目等死,苦熬了半晌,卻終究沒有發作。
搬運屍體,勘察現場,初步得出一些結論。“眼前的慘禍是蓄意謀劃的結果,有人早在冰塊凝結前放進了包裹毒藥的蠟丸。冰塊經過加熱後,蠟丸隨之溶解,無色無味的毒藥混入水中,飲用者看不出絲毫痕跡。”
“有一個現象值得注意,”蘇珊說,“方才融化的冰總共是六塊,分別裝在不同的鐵鍋裡。喝過前兩鍋水的人中毒身亡,喝過其餘鍋裡水的人卻安然無事,說明剩下的冰塊中並不是全部藏有劇毒。”
“你該不會因此而感到慶幸吧。”威瑟冷笑道。
“我當然不會那麼天真,”蘇珊說,“但從中得到了一點啟示。考古隊出發至今,所用的冰塊並無異常,偏偏到最後的關鍵時刻突發變故,有毒無毒的冰塊摻雜在一起,更像是對方的別有用心。只不過若想在火候上把握得分毫不差,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由此可見,”餘伯寵說,“投毒者對我們的行程非常瞭解,並且充分掌握著冰塊的分配步驟,甚至有可能一直隱藏在探險隊內。”
“那會是什麼人呢?”威瑟發問。
“如果知道,悲劇就可以避免了。”餘伯寵淡淡地說。根據作案手法,他已經聯想到了陰險毒辣的“櫻花社”,只是倉促之際,頭腦中思路紊亂,一時還難以明察。
“無論怎樣,中國人也難辭其咎。如此重要的環節,當初為什麼不採取防範措施呢?”威瑟怨氣沖天。
“災難已經降臨,一味的指責埋怨又有什麼意義?況且你憑什麼說我們沒有采取防範措施,事實上每塊冰在凍結以前都有人親口嘗試……”餘伯寵厲聲抗辯,忽然想起當初負責製冰的杜昂,連忙轉身詢問。“老杜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紮營的時候,杜爺帶著兩個人外出找水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