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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棧道南下,去往漢中。一路上還按照張良的主意邊走邊燒棧道,表示對項羽說我真的不回來了,你放心吧。這時候,韓信也在項羽麾下執戟執累了,裹著自己看過的兵書和古人戰爭日記,開溜跑到了劉邦軍中,經人介紹,當了一個類似前臺的工作——負責接待賓客。
韓信對自己有信心,雖然職位卑微,但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會脫穎而出,於是就故意幹一些驚世駭俗違背常規的事情,終於幹大了犯了法,和十幾個人一起,被按住捆了起來,在軍鼓下問斬。
韓信心說怎麼這麼倒黴啊,老天啊,為什麼想帶劍封侯就這麼寸步難行呢?難道現在不是亂世嗎?亂世怎麼我也混不好哇,還最後很恥辱地像治世裡的人一樣被司法機構法辦啦!老天啊,真是沒天理啦,我拒絕被依法殺頭!
韓信躺在菜板子上,劊子手帶著面具——以防將來被人認出報復,就跟現在做手術的戴著口罩一樣——手持大斧子,從東頭往西頭,一個輪一個地劈。“咔咔噗噗”,一連劈了十三個,就要劈到韓信這裡了。韓信揚著頭,看著天空飄過的無憂無慮的白雲,青藍色的四月春天裡沒有一點憂愁和汙染,突然視野中出現了一隻舉起的大斧子,同時還有一個沒戴面具的人——四五十歲年紀,正是昭平侯夏侯嬰。這是漢王軍中唯一一個不適合造反的人,因為為人特別厚道,是劉邦青年時候的好夥伴。劉邦跟人關係好的表現就是喜歡欺負人家,比如用胳肢窩夾著人家連捶再鬧讓對方喊爺爺才放手,於是有一次劉邦對夏侯嬰打打捶捶地,一不小心可能就是掄著寶劍嚇唬他,一下子把夏侯嬰給捅傷了。
有嫉恨劉邦的人,就把劉邦傷人給告官了。大秦朝的官吏鐵面無私,劉邦是亭長但是照樣要治罪,而且身為官吏傷人還要加重治罪,於是劉邦死活不敢承認自己傷了夏侯嬰。夏侯嬰也去做偽證說自己不是被劉邦傷的。於是縣官說,既然你不是劉邦傷的,那你到底是誰傷的,你不說你就是藐視王法作偽證。夏侯嬰哪說得出來啊,於是就把夏侯嬰抓起來關押了一年多,中間打了幾百板子,問他到底是被誰傷的。夏侯嬰死活不肯說是被劉邦傷的,終於使劉邦逍遙法外,自己反坐了一年多的牢。
這麼個老實巴交的人打起仗來倒也勇敢,因為造反前是在縣裡管車馬班的,所以戰鬥中負責指揮駟馬戰車,因功現在被升為了昭平侯,但為人仍是心腸軟。這時跑來看熱鬧。韓信躺著望著他,說道:“聽說漢王不想奪天下了是嗎?”
夏侯嬰一下子不明白了,心說,這是冷笑話嗎?好冷啊,一點意思沒有,於是抬手止住劊子手說:“你什麼意思啊,你是開玩笑還是有什麼特殊情報啊?你怎麼回事啊?”
韓信仰躺著——所以發覺自己聲音很奇怪——說:“漢王何必要殺我這樣的壯士啊,是他不想得天下了嗎?”
夏侯嬰一下子很震顫,心說這個人思想好敏銳啊,說話也蠻與眾不同有技巧啊,再一看這人的相貌,高大魁偉,丰姿仙雅,一雙劍眉,兩隻星目,雖然躺在手術檯上,但神情安逸有如躺在回家的臥鋪汽車臥鋪上那麼閒淡平和,於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韓信說:“我叫韓信。”
夏侯嬰一聽,哦,知道,是那個娛樂明星啊,很有名啊,於是忍不住要笑了:“你這麼膽小的人,怎麼也敢跟著他們犯死罪的法啊?”
韓信說:“犯罪確實是不對的,但我膽小卻不是可笑的事。打仗就是應該膽小,所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什麼意思啊?”夏侯嬰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韓信說:“我觀兵書戰策,戰法有‘全勝’的原則,有了必勝的把握才啟動戰爭。確保自己在戰鬥中打擊敵人能像力舉秋毫,以石擊卵,然後才開戰,難道這不需要膽小的人來指揮運籌嗎?”
“呵呵,那你說,現在漢王有全勝的把握可以開戰以徵天下嗎?”
韓信光著膀子,仰著往上發射著話說:“一般人看來貌似沒有,但是我覺得有。”
“好了,你別說了,你這就跟我來,到辦公室來談。”夏侯嬰示意左右的人拉韓信起來。
韓信隨後跟夏侯嬰又是一番長談,夏侯嬰一看,這人真是懂打仗啊,軍中有這樣的人才真是大發現啊,趕緊推薦給漢王。
劉邦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聽夏侯嬰說了以後卻不以為然:“那好,讓這個烏龜膽的孫子去做治粟都尉吧。你們不要光聽他胡扯,打仗不是像他那麼空口瞎說的,我覺得他說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個龜孫子,若是有本事,何以三年在項王那裡才做了個執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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