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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鋪路。
「你已經長大了,若是已有決定,就只管放手去做。」穆見清望了他一眼,溫和地道。
黎泱頓時大喜,拉起他的手。「我就知道老師一心向著泱兒。」
「你既然下定決心,就按照計劃去做吧。秘詔之事令太子如骨鯁在喉,只怕近日裡就會有所動作,你只要應變得宜,廢
舊立新只在頃刻。」
「若我順利登基,老師可願做泱兒的丞相?」黎泱期盼地望著他。
穆見清微笑不答。「好了,早些安歇吧,你的屋子還在原來的地方。」
旋身坐在榻上,黎泱立刻和衣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他見了不由失笑。「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寢居,何苦和我擠呢?」
黎泱聞言一笑,舒展了眉頭,拉著他一起躺下來,「老師又何苦每次都要趕泱兒回去呢?」
「你倒說說,我有哪次是真的把你趕回去的?」側躺在他身邊,穆見清無奈的說。
以指風滅了火,黎泱向他抱怨,「你每次都那麼冷淡,害我覺得自己好像有多麼招人嫌棄似的。」
「我對你太冷淡了嗎?」穆見清遲疑地問道。他自小便很少與人相處,性子本又淡漠,也許在不知不覺中當真委屈了這
孩子。
聽出他話中的內疚,黎泱有點得意,逮著機會藉題發揮,「以後你可要對我好些。」其實他心裡知道,老師待自己已是
極好,縱然總是表現得平平淡淡的,但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切,以及行動中的愛護,總令他感到窩心。
「我幾乎什麼都順著你,你還嫌不夠嗎?」穆見清溫言道。
「不夠,離我想要的還差得遠呢。」黎泱低聲咕噥,往穆見清這邊湊近,貼著他的背脊,手臂不知不覺地環上了他的腰
際,輕輕撓了一下。
穆見清身子頓時一僵,隨即便蜷了起來,他倒吸一口冷氣,拍下黎泱的手,罵了一句,「胡鬧──」
按住他的手,黎泱笑得很開心。「老師還是那麼怕癢。」
穆見清抽回了手,說:「不要鬧了,好好睡吧。」
「我睡不著。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實在想念。」
「我們二月的時候不是才見過嗎?」他的依賴令穆見清莞爾一笑。
提到這事,黎泱又有怨言,「二月到現在都過大半年了,而且這五年裡,每次都是我忍不住偷溜回來看你,你卻從不到
辰京探望我。」
二月是穆見清的生辰,每逢這個時候,黎泱便會從辰京快馬趕回,悄然來到愫玉閣。他來去匆忙,花在路上的時間遠遠
超過與穆見清相聚的時間。
每次回來都逢小雪,於是他便在亭中溫上一壺酒,親手蒸一籠桂花糕,與穆見清小飲幾杯,或者擺上琴榻,聽他撫上一
曲,並以簫聲相和。
「若是可以,我何嘗不想去辰京看你。」穆見清嘆氣。
在他心裡認定的學生只有黎泱一人,怎不愛惜?若不是這身子離不開愫玉閣的法陣,他就算陪著他去辰京又有何妨?
黎泱卻不在意,只說:「反正這次回來,我是不會離曜月了,正好伴在老師身邊。」
「你若登基,自然要搬進宮去的。」
「那你便隨我搬進宮去。」他輕描淡寫地道。
「胡鬧,外臣不得留宿宮中,你不是不知道。」即使禮法允許,他一旦離開愫玉閣法陣的庇護,身子也一定會支撐不住
。
不明白其中原由的黎泱卻在心頭下定決心,若一旦登基為帝,定要編個理由,磨得他答應住進皇宮不可。
第二日一早,太子果然派人傳話,免了穆見清的罪名。
之後的幾日,黎泱按照穆見清的吩咐,先是入宮拜見了國主,之後又前往拜會定國大將軍、鎮南將軍、御使大夫、尚書
令等重要官員,並憑藉月隱的身份,參與了曜月國的練兵,更在此過程中展現自己在武功、兵法上的造詣,在軍中建立
了威信。
他的這些動作無不令月幹希惶恐不安,再加上近日來民間連連出現流言,對黎泱的身世提出質疑,茶坊酒肆裡,更是無
論哪個說書先生,都能說上一段關於國主與女官情定御花園的故事。
最後甚至有人公然宣稱黎泱才是真龍天子,然而一旦官府派人捉拿,那些傳播流言之人便瞬間混入人群,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