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兵馬,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得罪得起的。
黎泱一拂衣袖冷笑。「好一個心懷不軌,為害朝綱。既不說明事由,又不見具體罪狀,只靠著莫須有的八個字,就想緝
拿當朝正一品大臣嗎?」
「小的也是奉命辦事,王爺何必為難小的?」趙厚德苦笑。
「奉命辦事?」他睨了他一眼,「奉誰的命?國主還是太子?」
垂手恭立一旁,趙厚德囁嚅回答,「太子殿下命小的傳旨,小的不敢不從。」
「大膽,你身為禁軍統領,竟只知有太子,而不知有國主嗎?你可知單是矯詔一罪,就可以叫你掉腦袋的。」黎泱厲聲
喝斥。
趙厚德被罵得低垂著頭,一聲都不敢吭。
這時旁邊突然響起啪啪啪的三記掌聲,太子月幹希步履優雅地走了過來。「泱弟好威風。」
他與黎泱差不多年歲,面貌白皙清秀,氣宇軒昂,只是眼神略帶陰沉,令人望而生寒。
黎泱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只淡淡地說:「皇兄言重了。這愫玉閣除本王外,從無旁人進入,今日本王見人竟意圖破門而
入,忍不住便出手教訓了一下。」
月幹希面色陰沉,嘴裡卻笑道:「泱弟一去五年,怎麼一回來就和個下人嘔氣?」
「本王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蠻橫跋扈的樣子罷了。」
「泱弟說笑了,哪個敢得罪你,皇兄替你教訓他。」
「那就多謝皇兄了。」黎泱作了個揖,淡淡地道:「本王甫歸國,想與老師好好敘舊,皇兄若肯賣個面子,把這班禁軍
撤了,本王感激不盡。」
他雖措辭恭敬,然而聽在月幹希耳中,卻總有絲嘲諷的感覺。
他心念一轉,露出為難的神色回絕,「父皇的手諭,泱弟也親眼看見了,今日若不能將穆見清拿下,讓皇兄如何向父皇
交代?」
「若皇兄堅持如此,恐怕本王就要得罪了。」黎泱負手而立,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泱弟,孤敬你是鳳使之一,月隱傳人,始終以禮相待,你就非要和孤為難不成?」月幹希也沉下臉色,冷然道。
一拂衣袖,黎泱從袖中取出一方金牌,喝令,「此為鳳帝親賜月隱令牌,持令牌者可號令天下兵馬。凡曜月所屬將士,
立刻退開十里之外。」
數百禁軍一見金牌,齊聲拜道:「謹尊鳳使諭令。」
月幹希倏然揚眉,厲聲大喝,「大膽!你們是我曜月勇士,怎可懼怕一塊小小的鳳使令牌,孤倒要看看誰敢退後!」
一時間,禁軍將士面面相覷,不知該聽誰的。一方是統率天下兵馬的月隱,另一方是曜月國太子的殿下,無論得罪了哪
一方,都是抗命之罪。
「月幹希,你當真要與本王為敵嗎?」黎泱危險地眯起眼睛,額間火焰印記益發顯得朱赤。
月幹希心頭一跳,勉強穩下心神,「黎泱,你要記得,這裡是曜月,不是鳳朝辰京,不必處處擺你月隱的威風!」
「不敢。」他不亢不卑的表明立場,「只是黎泱在此一刻,便不會讓你冒犯了老師。」
月幹希哼了一聲。「孤乃曜月儲君,未來的國主,曜月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孤的,孤就是圍了這愫玉閣又如何?別說是
拿下一個穆見清,就算孤要殺了他,又有誰敢說孤的不是?」
聽見這話,黎泱大怒,唰的一聲抽出袖中短劍,光影倏閃,月幹希只覺耳邊吹過一陣涼風,下一刻他的金冠已被削落在
地。
黎泱冷冷地望著他警告,「你若再敢出言不遜,削落的就是你的腦袋了。」
「你這是要造反嗎?」月幹希臉色忽紅忽白,惱羞成怒。
「造反?你還不配。」他冷哼一聲。
望著他傲然的神色,月幹希恨得渾身顫抖,大喝,「來人,把這個亂臣賊子給孤拿下,送司刑部議處!」
數十名太子近衛立刻逼了上來,將黎泱團團圍住。
黎泱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雙手負立,狀似隨意地踏出一步。雖只這麼隨便一站,渾身上下卻全無破綻,讓人毫無可乘
之機。
他緩緩舉起短劍,霜白的劍刃映著月色,散發出的濃重煞氣逼得人喘不過氣。
就在情勢一觸即發之時,愫玉閣中忽然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
「泱兒,切莫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