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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挾門戶之要變相尋求幕府的協助,開戰的理由可就不單純了。」
武田掃了橘香川一眼,「開戰就開戰,橘卿難道認為我打不下京都嗎?」
「主公——」
「幕府氣數已盡,是取而代之之時了。」
「主公,倘若武田家真要揭竿而起,天下人會如何想主公?」
「天下人會諒解的,他們要的是一個生存下去的希望,不是忠孝仁義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幕府多年來毫無建樹只懂腆顏無恥向各地徵收高額的稅金與糧餉,到底是誰在照顧到老百姓的肚皮?是我武田!我再也無法容忍那群米蟲予取予求的嘴臉了!」
「臣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
「給我閉嘴,今晚開的是慶功宴,你少來掃興!」
被勒令退下的橘香川回到坐席上,卻見少年雙眸垂落沉靜若水,彷佛早已預見今日的變化。
散席後,他忍不住喊住了少年的腳步。
「橘大人有事?」
「雪舟君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
「還請橘大人指點迷津。」少年沉靜自若,昂然迎上了那雙充滿試探的視線。
「是你煽動主公倒幕的吧?」
「橘大人可給在下冠了好一頂沉重的帽子,試問在下何德何能,教主公萌生這番雄心壯志?」
「你一得志便動作頻頻,表面上看來是逼殺清原,但最終的矛頭恐怕是指向幕府吧?我早就覺得奇怪了,你夜襲那古之浦的計劃該是無懈可擊,但為什麼清原良基居然還能在重重封鎖之下逃脫?若非你故意放水,他能有命逃到加賀?爾今,攻打加賀勢在必行,出兵近畿看來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橘大人明鑑,未能一舉擒住清原在下實在深感內疚,倘若橘大人無法見諒,在下自會向主公請罪以解您胸中這口悶氣。只不過,就算主公真有意取而代之又何嘗不可?天下有能者得之,我們身為家臣若不能恪盡輔佐之責便罷,又怎好去成為主公的絆腳石呢?」
「好你一個牙尖嘴利的雪舟,你以為你能有今天靠得是誰的成全?別仗勢主公寵幸你就如此目中無人。」
「請橘大人把話說清楚。」聽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少年立時沉了臉。
「說自然是不好說,但整個出羽有誰不知你雪舟憑的是什麼本事讓主公言聽計從?也許我橘香川今日慘遭白眼,就是少學了一樣伺候男人的本事。」
掩在衣袖底下的拳頭頓時緊握,少年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橘大人高居幕僚之首說話竟也這般口無遮攔。」
「還輪得到我說嗎?你曉得大家背後是怎麼稱呼你的?聽過雪夜叉嗎?」
「嗯?」
「你天生嗜血好戰不是夜叉是什麼?當初之所以支援你攻打鶴岡本來是料定此役不成想藉機挫挫你的銳氣,沒想到鶴岡還真的讓你給打下來了……」橘香川撇了撇唇角,「我不否認你確實有些才氣,但年輕人過於好高騖遠不是好事,望你好自為之。老實說,我並不認為當今的武田軍有這個實力一舉推翻幕府,你若不想日後生靈塗炭、若不想成為名符其實的雪夜叉,就去向主公收回你的建言吧!」
「要出兵要止戰在下干涉得了嗎?主公若無意戰,任憑在下說破嘴皮恐怕也撼動不了他分毫吧?想不到橘大人追隨主公多年,還遠不如在下這個外人把他的心思看得透徹,說到底是你們這些人失職在先,事後遭受埋怨反而把責任推到在下頭上來了,出羽人的待客之道,在下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你放肆!敢這樣對我說話!」
「橘大人若覺得刺耳,在下這就告退。」少年作揖一拜,當場便轉身離去。
※ ※ ※
少年策馬出了軍營,儘管漫無目的,他都迫切需要一個清靜的空間,一個沒有殺伐聲沒有官場譏諷的空間。
沿路林木漸密,越趨狹窄的通路讓少年不得不下馬步行,一片靜謐伴隨著幾聲唧唧蟲鳴,該是愜意的幽夜,盤桓在心底的煩躁卻久久不散。
「整個出羽有誰不知你雪舟憑的是什麼本事讓主公對你言聽計從?」
忘不了橘香川當時的鄙夷,他幾乎可以說是拂袖而出。
他憑什麼?他還能憑什麼?
他憑的是他的真才實學,憑的是他徹夜未眠的沙盤推演,但這些人卻膚淺得只看得見表象……皮相是天生的,難道連這個也能成為攻詰對手的利器嗎?
當心情惡劣到極點,驀然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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