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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見了任俠之人,不知怎麼心生了敬慕之意,方才與娘多說了幾句,往後再不敢了,還請母親看在孩兒初犯份上寬恕則個吧。”
飛天聽聞此言,心中便知果然父子連心,志新往日從未見過錢九,此番竟有孺慕之情,心中卻是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又見孩兒上了幾年學,唸了些金玉良言在腹內,說話辦事條理清楚言語得體,心中復又有些歡喜起來,因點頭笑道:“這才是,好孩子,難為你想得周全,往後都改了罷。”
志新聞言,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因倏忽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身上掏出一張字紙,因延展手中捧在飛天眼前道:“娘且認一認,方才救咱們可是此人麼?”
姒飛天因就著榻案上的燈火俯身一瞧,不由唬得魂飛天外,因將手中的字紙摔在志新面上,厲聲喝道:“你這小奴才給我闖下大禍,這海捕文書從何而來!”
志新不知母親因何忽然惱了,因連忙滾下床來站在地下垂手侍立,低了頭不敢言語,姒飛天見自己一時發作,將孩兒唬得那樣,心中便有些不忍,只是此番心知干係重大,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因稍微放緩的聲音道:“你且別怕,將此物來龍去脈說與娘知道,別漏下半點兒細枝末節的。”
志新聽聞此言,雖不知母親為何如此在意此人,只是此番見娘正色,心中便知此時干係重大,因點了點頭,穩下心神,緩緩的將當日自己如何嬉戲官軍,如何給金喬覺仗義相助,又如何只覺得那海捕文書之上的男子十分親切,便趁著下學天黑的空當偷了一張揣在懷內,有時便拿出來一看等語,細細的向飛天回明白了。
飛天聽聞此言,心中卻是一緊,因可憐他的孩兒一出生便沒了父親,十幾年來遭了多少白眼非議,雖然性子冷漠要強,骨子裡卻與自己一般,十分貪戀暖意,如今在城牆上見了一個緝拿的要犯,因父子天性,便將這海捕文書偷偷揭了藏在身上,以解自家孺慕之情,因眼圈兒一紅滾下淚來,一面伸手拉了他在身邊道:“好孩子,是娘錯怪了你……”
志新將母親哭了,因心中十分自責道:“原是孩兒不曉事,讓母親替我懸心,是孩兒不孝,還請娘責罰。”飛天聞言搖頭道:“這不與你相干,都是我當年的過錯。”志新聽聞此言,因有些似懂非懂道:“母親莫不是認得畫中之人,孩兒瞧著今兒救咱們的人倒是面熟的很,仔細想來,可不就是這欽犯錢九郎麼?”
姒飛天聽聞此言,連忙伸手掩在志新唇邊道:“少混說,他既是欽犯,自然無惡不作罪大惡極,朝廷才下了海捕文書要拿他的,如何又與咱們母子相干呢,這話可千萬不能往外面說去。”
說到此處,忽聽得門外竟有低低的敲門聲,母子二人聽了倒是彼此吃了一驚,飛天因連忙將衣裳穿戴整齊了,又戴了面紗,回身囑咐志新道:“我先去前面應門,你快將那東西在火上燒了,將灰吹盡了要緊。”志新聞言答應了幾個是字,因見母親出離了外間房門,心中猶豫一回,到底捨不得,復又將那張海捕文書疊整齊了揣在懷內,一面躲在門後偷聽來人是誰。
卻聽得飛天低低的聲音問道:“三更半夜敲我嫠女院門是何道理?”門外之人應道:“姒家娘子無需驚惶,我不是歹人,在下金喬覺。”
志新聽聞此言不由心下大怒,這金喬覺覬覦母親並非一時半刻了,怎的如今竟這般輕浮,夜深人靜之際前來敲門,莫不是將自己母親當成那等不正經的女子麼,想到此處,因意欲出門理論,卻聽得飛天低低的聲音道:“憑你是誰,如今這般光景,不是歹人也是歹人,此番我兒子睡下了,你有什麼說的,明兒去學房找他說罷,我一個婦人不知周旋迎待之禮,不能奉教。”
金喬覺聽聞此言,卻是心中焦急,因顧不得別的,略微提高了聲音道:“你且開門,我今日務必見你一面說句話才能放心。”姒飛天聞言臊得滿臉通紅,因正色說道:“金捕頭,我往日只當你是個君子,不過因我孤兒寡母安身不易,才屢次照拂我們,我心裡感激你,與你做個君子之交,略有談講,此番看來倒是我的不是,竟是白認得你了。”
金喬覺聞言還想再說,卻聽得內間志新推門而出道:“娘與他費什麼口舌,且教孩兒出去教訓這沒廉恥沒人倫的殺才一頓。”金喬覺聽聞此言,便知他母子二人誤會了自己,因復又壓低了聲音道:“姒娘子既然與我相識一場,難道在你心裡,金某真是甚等樣人麼,往日裡你我斯抬斯敬,我何曾說過半句調笑之言,今日若不是情勢危急,我斷然不敢夤夜造訪,擾了你們母子二人清夢不說,萬一給鄰家察覺了鬧出來,豈不是連累了你清白名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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