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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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徐明春輕聲重複卓青的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嗓音低沉,在寒冷的夜裡微微顫動,令人怦然心動。
卓青不敢看他。於是,又沉默了下來。近來經常這樣,不經意間就各自被孤立,彷彿兩座孤島,中間隔著茫茫海天。
“明春。”卓青喚了一聲。
“嗯?”
“江南柳家二小姐還在給你寫信?”
“怎麼了?”
“她喜歡你。”
“那又如何?”
“你呢?”
徐明春沉默了一會兒,道:“夜深了。”轉身往回走,腳步不急,邁得卻極大。卓青迴轉身,看見一星兒亮光在他眼中閃爍。鬼使神差,忍不住出手抓向他手腕,徐明春驀地回頭,眼光明若銀星。
卓青微一驚,手在空中停了停,緩緩收了回來,微笑:“你不喜歡?”
徐明春望著他:“你要我如此?”
卓青心頭一顫。十年前的徐明春在江湖上名聲並不好,鐵羽道人曾以八字品評他:鐵心冷麵,天性涼薄。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八年來與他相濡以沫、生死相守,守了他八年,護了他八年。如何能忘九年前他身遭慘變、初出狼穴,徐明春帶了他和林俊南、謝曉風南下揚州,一路上衣不解帶、日夜照顧;如何能忘揚州城裡他使氣弄性,徐明春守在一旁溫言開解,待他鬧夠了睡去後閱覽群書,尋找治病之方;如何能忘八年裡徐明春為他披風櫛雨、血染征衣……一點一滴,聚沙成海,那麼多的記憶交疊輝映,早已分不清是恩情還是親情,彼此仿若手足,生不離死不棄。
此刻,徐明春問他:你要我如此?卓青不知道若自己點頭,徐明春會不會真的去江南娶那柳家二小姐為妻。他亦知道自己殘忍,可不殘忍又待如何?此心已死,此生已廢,還有什麼能給他呢?
卓青愴然回頭,手扶船舷,“我不逼你,你也不要逼我。”
徐明春道:“我逼過你?”
卓青語塞。
“青,”徐明春從背後輕輕地擁住他,“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是要看著你,這就夠了。不管你心裡面有誰,都沒有關係。”
“明春……”
“你往下看這滾滾東流的渭水。”徐明春抵住卓青的肩,“夫子在川上曾感嘆:逝者如斯,不捨晝夜。青,我們認識了十年,你說,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我不能要求你抹去有褚連城的十年,你也不能要求我抹去有你的十年。逝者已逝,唯餘殘生。在這殘生裡,叫我陪著你,能走多遠,我們就走多遠。你也不要逼我,我也不去逼你,一切順其自然,好不好?”
卓青俯首無語,良久回頭。徐明春目光坦然,然而他如何不知,這坦然的目光下壓抑了多少的痛苦與絕望?
心底急流翻滾,良久良久,卓青唇齒微張。
徐明春眼光微閃,面上的表情令卓青幾乎不忍再看,嘴邊的千種言語終於化成一聲輕嘆,回首在那輕輕顫抖的唇上微微一碰。徐明春驚得全身僵硬,眼中盡是不敢置信的光。他的唇怎麼這樣冷?彷彿一塊小小的冰。卓青輕輕握住他的手。果然,手也是冷的,甚至還在不能抑止地顫抖。
卓青心低的一根弦錚得斷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宛若耳語:“那麼,就照你說的辦吧。我不逼你,你也不逼我,一切順其自然。”
那就這樣辦吧,如果我已重過你的生命。
逝者已逝,唯餘殘生。在這殘生裡,我與你相伴,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你也不要逼我,我也不去逼你,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明月照人來一 奪花球
林俊南睡得正香,鼻子一陣奇癢,打了幾個噴嚏十分不情願地睜開眼睛。謝曉風手裡拿了一根草根,正倚在旁邊微笑,夏日陽光打在他清俊的臉上,一副英氣勃勃的生動模樣。
林俊南眨了眨眼,忽然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把他往身子底下按。論武功他不如謝曉風,論在這些事上的手段,謝曉風卻大大不如他,初時謝曉風還說些武功好的應該在上面的話,試了兩回,弄得兩個人都痛苦不堪,謝曉風大為尷尬,鐵青了臉,悶悶的幾天不說話,後來好不容易哄過來,謝曉風從此不再提要在上面的話。
不在上面也就罷了,對於林俊南隨時隨地發情的作風謝曉風卻十分不滿,當下“啪”的開啟林俊南的手,喝道:“你有完沒有?”林俊南纏上去,咬著他脖子笑:“沒完沒完,纏你一輩子!”謝曉風怕癢,跳下床去,故意皺起眉毛,手掌在鼻子旁邊扇了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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