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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薛雲上如此直言不諱,皇上不由得大笑而起,還笑罵道:“你這傻小子,這話說出口來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的。”
薛雲上連忙又躬身作揖,道:“皇上教訓得是。只是這不是在皇上面前的,臣早習慣是什麼就說什麼了。”
皇上還笑道:“也罷,你年輕難免氣血方剛,正是容易魯莽衝動的時候,知道個敬畏也是好的,但也不可敬畏錯了地方。錦衣衛又如何,到底也不過咱們家的奴才。”
說著,皇上頓了頓,又道:“這錦衣衛原是咱們高祖所設,又有些功勞在,所以縱使其名聲狼藉,朕也不好一氣都裁撤了。再者,朝堂之上沒了他們執儀仗也不好看。可就算了如此雞肋了,朕也還要時時給他們緊箍咒的,不然朕也不能放心。如今說起來,正好了。朕就把錦衣衛交給你了,讓你練練手,也練練膽子。”
薛雲上是真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的,所以怔了好半天兒的。
但薛雲上和皇帝不同,與錦衣衛從無恩怨,所以不比皇上對錦衣衛的一心打壓,以為是雞肋的。
在薛雲上看來,錦衣衛雖行事做派不得人心,但到底是一把利劍,當劍指何方,端看持劍之人。
故而心裡雖驚喜萬分,薛雲上面上卻不露半分,愈發誠惶誠恐地揖道:“按說臣該謝恩了,可皇上……臣在此案上雖有些功勞,但將功折過後也就扯平了,那裡還敢得皇上的賞賜。”
末了,薛雲上還故意支支吾吾的,訥道:“且……還是那麼個臭名昭著的,日後臣……臣還怎麼在師長同僚面前立足的。”
皇上自然是聽見了的,又大笑了起來,拿手直隔空點著薛雲上,道:“才說你有敬畏之心,這就敢嫌棄上了。罷,罷,朕就再給你一道密旨,你隱於幕後掌控錦衣衛便成了。”
薛雲上立時跪下,歡天喜地的千恩萬謝。
罷,皇上又囑咐道:“雖如此說,卻可別小看如今的錦衣衛,特特是那位北鎮撫司指揮使,可是個滴水不漏的。”
薛雲上抬頭想了須臾,道:“皇上說的可是唐知貫?”
皇上冷笑了一聲,道:“可不是就他。那可真是個蒸不熟,煮不透,砸不碎,嚼不爛,還沾牙的。”
薛雲上暗道:“果然是能人。”
唐知貫的往事,最是家喻戶曉的就是他曾經對先帝的救駕有功。
而當今皇上對唐知貫束手無策,除了他的功勞,還有就是當年奪嫡之爭時,唐知貫並未站隊,也未加害過當時還是七皇子的皇上。
所以皇上對錦衣衛大清洗之時,唐知貫倒是全須全尾地活了下來。
到了如今,唐知貫也是無功無過的,難怪皇上拿他沒法子。
想罷,薛雲上道:“憑他如何,放一邊上晾著就完了。”
這話可算是說到皇上心裡了,所以十分受用,“就是這話了。”皇上是越看薛雲上是越喜歡。
只是一想到熙皇子,想起近年來父子兩人,越發是父子不像父子,君臣不像君臣的,要得兒子一句真心話都難的,皇上心內不由得又黯然了幾分。
見皇上如此形景,薛雲上也不好再多盤恆,趕緊跪安就去了。
薛雲上一路倒退著出了御書房,就見御前總管太監宋志來拱肩縮背的,正同一位頭戴烏紗善翼冠,身著大紅江牙海水蟠龍服,腰繫白玉紅革帶,面露傲氣幾分的年輕男子在說話。
見薛雲上從殿內出來,一時兩人便都打住了。
宋志來向那年輕男子打了個千兒,說了句,“奴才這就給皇子殿下進去通稟。”
可見這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熙皇子。
在經過薛雲上身邊時,宋志來向薛雲上揖了揖,告了罪才進去稟報。
薛雲上則上前給熙皇子見禮,卻半天不見叫起,便知這位熙皇子這是有意要拿捏他了。
果不其然的,薛雲上就聽頭上傳來,“襄王府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別當我是不知道的。也別以為你立了軍令狀的,襄王府就能幹淨了。你的好二哥做下的好事,我可是一筆一筆記得清清楚楚的。父皇寬宏,但在我看來你們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
聞言,薛雲上暗中搖了搖頭,暗道:“果然還是這樣的性子。怎麼怨得別人算計的。”
薛雲上只得還躬身揖著,道:“臣兄長雖有過,令殿下深陷責難,的確該當罪過,但還請殿下看在臣拼命為殿下昭雪清白的情分上,將功折罪了。”
熙皇子聽了一陣冷笑,“情分?就憑你?當年在南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