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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老五,朕便派人去看看他。”
寧貴妃不傻,自然聽得出這“看看”不是簡單的關懷,必定含著其他的意思,於是忙道:“璋兒做錯了事,被禁足是應該的,正好藉著這機會讓他多反思自己,是妾身愚鈍了,妾身不該懷疑陛下的用意。”
崇貞皇帝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也沒說什麼。
寧貴妃擔心方才一番話惹得皇帝厭煩,忙討好道:“妾身扶著陛下到樓上去吧。”
崇貞皇帝點點頭,彷彿並不怪她。
勝雪樓第三層的視野極好,若是白天站在此處,能一覽整個皇宮的所有建築。目下是夜晚,只見湖面波光粼粼,沒有月光,夜幕便顯得比往常更昏黑。直到一聲巨響在隔岸炸開,“砰”地一聲,天空驟然綻放出一朵五彩斑斕的煙火,接著一朵接一朵,響聲交迭,將整個太液池池畔照得亮如白晝。
*
魏籮陪著陳皇后回到池畔,一路走回慶熹宮,剛站在昭陽殿門口,便見太液池放起了煙火,她們站在丹陛上,恰好能看到一點亮光。這時陳皇后反而不急著進殿了,立在門口眺望,眼裡流淌著濃濃的悵惘。
魏籮出聲喚道:“母后,您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外頭風大,吹久了容易著涼。”
陳皇后恍然回神,踅身朝她笑了笑,坦然大方:“誰說我身體不舒服?我好得很呢。”
魏籮眨眨眼。不是她自己說的嗎?
陳皇后倒是不介意跟魏籮說實話,信步走入昭陽殿,一邊走一邊實話實說道:“我那是騙皇上的,不那麼說,我怎麼能這麼早回來?”她坐在鐵力木滕面羅漢床上,把魏籮叫到跟前道:“阿籮,你是本宮的兒媳婦兒,本宮把你當成自己人,才告訴你這些的。”
魏籮坐到她對面,想了想問道:“母后不喜歡參加家宴麼?”
“每年都那樣,除了吃飯便是行酒令,沒什麼新意。”陳皇后命人端茶上水,興許是渴了,端起粉彩靈芝水仙花紋茶杯將裡頭的茉莉蜜露一飲而盡。喝完一頓,喟然嘆息道:“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今年瞧著寧妃的模樣,格外不舒服。再坐下去我興許會在孩子們面前失態,這才想著提前回來。”
魏籮也嚐了一口茉莉蜜露,清爽可口,甜而不膩。她道:“母后為何不喜寧貴妃?”
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問得有些愚蠢。哪個女人會喜歡搶自己丈夫的人?
可是陳皇后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她愕然一驚。
陳皇后道:“前陣子李家出事時,高陽長公主求到本宮這裡,告訴了我一件事。”她停了停,眼裡滿是愧疚,“你猜琉璃為何從小便體弱多病?”
魏籮捧著粉彩茶杯,慢吞吞地問道:“與寧貴妃有關?”
陳皇后道:“當年琉璃一歲時,被人下了毒,險些救不回來,太醫救了三天三夜,才保住她的性命。彼時查出下毒之人是淑妃,陛下下令將淑妃處死了。只是淑妃死得太蹊蹺,本宮一直心存疑竇。直到前幾日本宮才證實,確是寧妃所為。”
魏籮問道:“既然如此,母后為何不告訴陛下?請陛下做主?”
陳皇后笑了笑道:“說了又如何,我不指望他為我出頭,只求琉璃和長生能安安順順地過一生,旁的再無所求。”況且,她不是沒說過,只是皇帝不相信,一心要護著寧貴妃罷了。她早已對崇貞皇帝不再抱任何希望。
魏籮驚訝不已,原來這才是帝后二人的癥結所在。陳皇后的心死了,而崇貞皇帝還不知她為何如此,難怪無論皇帝做什麼,她都始終無動於衷。
陳皇后又道:“只要長生日後有出息,本宮何愁治不住寧貴妃。”
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對,趙玠是嫡子,皇位理應是他的。可是魏籮不禁想起上一世,為何皇帝把皇位傳給了趙璋?而趙玠甘願做一個攝政王?她又仔細想了想,好像那段時間趙琉璃和陳皇后相繼離世,趙玠原本就冷漠的性子變得更加暴虐了,京城裡幾乎人人提起他都要打哆嗦。趙璋雖是皇帝,但他卻掌控了朝中大局,將所有權利攬在手中,甚至早朝時在趙璋身邊另外設了一把椅子,形成第一個“二聖臨政”的局面。坊間早有傳言,說趙璋這皇位坐不了多久,還是會還給趙玠的。
後來,趙玠究竟有沒有拿回自己的東西,魏籮便不得而知,因為她已經死了。
這輩子究竟是會重蹈覆轍,還是趙玠順理成章地繼承皇位?
依照目前的情形看,趙璋已經失了勢,構不成威脅。除非崇貞皇帝腦子壞了,非要立趙璋為太子。只是如此一來,朝堂的言官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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