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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次序落座,魏籮挨著趙玠坐下,身邊是三皇子和三皇子妃。
家宴進行得很是順利,崇貞皇帝先盤問了幾位小皇子這一年的學習成果,又問了問趙玠在通州的所見所聞。趙玠答得滴水不漏,看得出來崇貞皇帝很是滿意。宴席進行到一半,正是氣氛高漲的時候,一旁的寧貴妃卻默不言語,與周圍的喧鬧格格不入。
崇貞皇帝看去一眼,問道:“寧妃為何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有何不高興嗎?”
寧貴妃放下金樽酒杯,站起來欠了欠身道:“妾身擾了陛下雅興,是妾身失禮。”她眼圈紅紅的,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宜,瞧著仍跟二十幾歲似的。“只是妾身一想到這般熱鬧的場合,璋兒卻只能獨自留在府中,無人作伴,心裡就酸得厲害。”
崇貞皇帝垂著眼睛,臉上的笑意不改,只是有些耐人尋味地問:“寧妃想老五了?”
寧貴妃見他沒有動怒,便壯著膽子請求道:“陛下當初要禁足璋兒三個月,如今已經快過去兩個月了,不知能否提前原諒他?也好讓他過個安安穩穩的年。”
崇貞皇帝尚未開口,興許是在考慮她的請求。
這廂,陳皇后面無微瀾,站起來對崇貞皇帝道:“臣妾身體不適,怕是不能陪陛下守歲了。陛下慢用,臣妾先行告退。”
☆、第142章
幾位皇子中有些眼尖的,已經看出形勢不對,暢談的聲音猛然低了下來,推杯換盞的動作也暫時停止,一個個不安地看向帝后二人。原本這種家宴後宮妃嬪是不該出席的,只不過這些年寧貴妃愈發受寵,崇貞皇帝特許了她的殊榮,她才得以坐在這裡。
崇貞皇帝放下犀角雕歲寒三友紋杯,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朝身側看去,道:“宴席才過去一半,皇后便要離去,讓這些孩子們怎麼看待?”見陳皇后臉色不好,緩了緩語氣又道:“若是真的哪裡不舒服,立即宣太醫來看看,莫要耽誤了。”
“多謝陛下關懷,只是有些頭暈,回去歇一歇便好,不大要緊。”陳皇后言詞恭順,但是眼裡卻沒有一絲柔光,彷彿應付崇貞皇帝的話,只是一種任務罷了。她看向趙玠身邊的魏籮,這才笑了笑道:“阿籮,你來扶我回去吧,正好咱們許久不見,我有話與你說。”
魏籮看了看趙玠,之後順從地站起來,走到陳皇后身邊扶著她的手臂道:“好呀,兒媳也有話同母後說。”
崇貞皇帝看著二人遠去,頓時覺得這場家宴變得索然無味,臉色微微沉了沉,卻什麼都沒說。
趙玠則安排了兩個人跟在魏籮和陳皇后身後,保護她們的安全。
九皇子趙琛見氣氛僵硬,便提議大家行律令,以詠“新年”命題聯句。崇貞皇帝沒有說好,也沒說不好,想來是預設的。於是小輩們便絞盡腦汁開始行酒令,這過年嘛,既要有一個好兆頭,又能討得崇貞皇帝開心,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九皇子大大方方地開了一個頭:“歲陰窮暮紀,獻節啟新芳。”
九皇子之後是十二皇子,十二皇子年紀小,便套用了大詩人的一句話:“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其他幾位皇子也是張口就來,輪到趙玠時,趙玠轉了轉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道:“故節當歌守,新年把燭迎。”
此句雖簡單,不過它後面的幾句話是:“冬氛戀虯箭,春色候雞鳴。興盡聞壺覆,宵闌見鬥橫。還將萬億壽,更謁九重城。”灑脫之中,自由一種豪邁不羈的風骨。
崇貞皇帝點了點頭。
幾圈酒令下來,數七皇子被罰的杯數最多。崇貞皇帝點評道:“看來老七平日功課沒少偷懶,連小十二都比你強。”
七皇子臊得滿臉通紅,“兒臣愧對父皇的期許,回去後定用心苦讀,不負……”
崇貞皇帝擺擺手,懶得聽他一番廢話,“罷了,你也就一張嘴會說。坐下吧。”
酒過三巡,家宴用得差不多了,一行人準備移步去勝雪樓的第三層觀賞煙火。崇貞皇帝剛站起身,寧貴妃便過來攙扶著他,見他遲遲不表態,禁不住舊話重提:“陛下,妾身方才說的……璋兒他……”
崇貞皇帝轉頭,瞧向寧貴妃,“寧妃,老五的事朕心中自有考量。凡事點到為止,問得多了,朕就煩了。”
寧貴妃一駭,這才明白他不是忘了,只是故意不表態而已。遂驚惶地解釋道:“陛下息怒,妾身是一時心急,關心則亂……若是因此惹得陛下不高興,妾身再不提了。”
崇貞皇帝覷了覷她,意味不明道:“你若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