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早已麻木堪,腿也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能按照機械的運動一步一步朝前邁,極點已經過去了好幾次,感覺想停也停不了了。呼吸也開始變得費勁,肺部抽搐的疼痛。鼻涕、口水在胸前橫飛。極點、極限!雷蕭已經到達了他體能的終端,腦子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本能,一片空白,只是盯住超自己半身的張教員。他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只是為了想擊潰那刺傷他自尊的蔑視。他十二歲以後的生活,由於父母的離異,學校扭曲的事實,自己淪為**天天被別人私下指責,讓他幼小的心靈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自卑感。因此,他的自尊心有著遠超常人的強烈和脆弱。
“噗通!”一聲乾脆的身體落地聲響,雷蕭終於在距離終點四百米的時候重重摔倒在地上,體力徹底的耗盡。他只感覺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先行到達終點的兵們趕緊的跑過來想要攙扶雷蕭。
張教員板著臉冷冷的道:“走開,讓他自己爬起來。”
新兵們望著教員的冷臉沒有人敢再向前,但是臉龐的不忍與焦急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義憤填膺的表情落在他們臉上。
“起來!兄弟!起來!兄弟!”新兵間陸續響起了希冀與鼓勵的聲音。
“起來!兄弟!起來!兄弟!”瞬間周圍的兵們都在吼著同樣的這一句話,連成一片,震耳欲聾。這是新兵們對張教員的強烈不滿和希望雷蕭能夠爺們般的站起來,用實際行動來取得新兵們自以為的勝利。
“起來!兄弟!起來!兄弟!”聲音還在延續,一浪高過一浪。
雷蕭緩緩的醒轉過來,耳邊被聒噪的聲音籠蓋,聽不清周圍到底在呼吼著什麼。只感覺胸口刀絞一般的疼痛,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體力透支,肺部未經調節過度吸入冷空氣所導致的。
慢慢的,自己的身體又取得了控制權。他伸出舌頭舔著地面的殘雪,冰涼讓他的頭腦一陣清醒:是了,我這是在五公里呢,那個混蛋呢?我發誓我要削了他!
他試著站起身體,艱難的用肘子撐著地。可惜雙肘剛剛撐起一點就跨下了,臉部正正的與大地來了次親密接觸,鼻血直流。雷蕭不甘心的再一次試圖爬起來,卻依舊無法如願。
算了吧,算了吧,雷蕭想著,他也感覺到身體已經無法負荷了。但是腦子始終閃過那混蛋教員輕蔑的眼神,一股無名的火氣又燒起來了:狗日的!你不是瞧不起我嗎?老子就跟你磕到底,我是誰?我是雷蕭!
雷蕭心裡發著狠,雙手摸索著。突然,右手摸到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咬咬牙,心一橫,用最後的力氣攥著石頭狠狠砸向自己的腦袋。
“嗷…。!!!”野獸一般的叫聲從雷蕭的口中傳出。只見他踉蹌的爬起來,額頭上的鮮血如瀑布一般流了下來,染紅了綠色的作訓服,在戰友的驚呼聲中一步一步晃著往終點跑去。不,現在已經不能用跑了,只是在晃。他在用放血的方法將自己的最後一絲潛能壓榨出來。他的視線已經變的紅紅的,放佛整個世界都在血光中籠罩。四周剎那間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已經被小心翼翼的屏住。兵們都在盯著這個染血的身影,充滿了駭然。那雖不高大的身影此時震撼著他們的內心:見過自虐的,沒見過這麼玩命的。
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五十米···
還剩五十米!還剩最後五十米!
“嗵!雷蕭又一次摔倒在地。
周圍的新兵們,包括班長、軍官只看到雷蕭右手攥住的石頭緩緩的,堅定的再次往頭上砸著,只是軟綿綿的,失去了本該擁有的力道。看著他,一下又一下無意識的敲著。
“不能讓他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他會留下嚴重後遺症的!”一名排長衝出人群衝著張教員大叫著。這是一名地方大學特招入伍的軍官,在他看來,這一切來的太殘忍,不是他這麼一個文化分子所能接受的。
張教員依舊冷冷的瞧著,阻止了排長試圖衝上前將雷蕭扛回來的動作。
“他能行!”張教員嘴角迸出三個肯定的字眼,眼中透出一股希望。
而那名排長也在張教員的身份下選擇了沉默,把軍醫找來,焦灼的盯著雷蕭,期待奇蹟的出現。
終於,雷蕭放棄了石頭,在一片敬佩焦慮的眼光中,緩緩的將頭抬起,掃了一下四周,將眼光定在他心目中狗日的張教員身上,泛出殺人的目光,隨即,狠狠的將整個臉撞在了地上,嘴中再次發出一聲瘋狂的大叫,鼻血洶湧流出。疼痛刺激到眼腺,一陣痠麻,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跟鼻血攪和在一塊,整個臉龐顯得特別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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