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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蕭!歸隊!”一生怒吼響在耳畔。
“我,我,我,跑不,動了,別,絮絮,叨叨的。煩!”雷蕭聽出了那聲音是他班長傳出來的。儘管對於班長他始終保持著一種敬畏心理,但是此時,照他響馬性子,就是天王老子來說都不行。
班長聽了這句話,氣不打一處來,拉起雷蕭就往佇列裡跟。嘴裡喝著:“全班就你一個掉隊的,你這是給班級抹黑,知道不?瓜皮!”班長用那純正的陝西話罵著雷蕭。
“靠;滾蛋!”雷蕭乾脆的坐倒在地上;任由怎麼拉都不起。仰頭衝班長叫道:“老子就是跑不動,老子還不想當這個兵了,我不幹了!愛咋咋地!”雷蕭很囂張的跟班長硬槓上,這一刻,他把從前在家的那份痞氣宣洩了出來:孃的,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爺們我是不成了,惹毛了我,我照樣拿著板磚拍你。
班長氣的臉色發黑“你,你,你,新兵蛋子想造反?部隊是你說不幹就不幹的嗎?”班長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新兵蛋子罵上了,這讓他感到顏面無光。伸手就要強扭雷蕭,打算給他點教訓,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海底世界’。就在這個時候,班長的胳膊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是新兵連的一個教員。
“張教員,你別拉我,今天我就得好好收拾這個新兵蛋子!”班長火氣沖天的對著張教員說道,“這個新兵蛋子太不不服從管理了。”
“沒事,讓我來,你歸隊。”聲音稍顯冷漠,夾雜著不可違逆的威嚴。
班長狠狠的瞪了雷蕭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小子,等回去我再好好的收拾你!轉身奔向了佇列。班長的服從意識真不是一般的強。
“小子,不行了嗎?”張教員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緩和一點,但依舊透漏出刺骨的寒意。讓雷蕭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壓力。
“我靠,”靠字只說出一般就被雷蕭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抬起頭,他看清了這個所謂的張教員,一股難言的心悸傳遍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瞬間張開,周圍的溫度好像又下降了幾度,充滿了比嚴寒還要冰冷的感覺。而自己在他的注視下,就覺得自個是那案板上的一塊肉,對方就是案板上的那把剔骨刀。
張教員將近180的個頭,粗糙黝黑的臉頰,輪廓分明,每一點的的連線都像是刻刀勾勒出來的一般。零下二十多度的嚴寒中,只穿著薄薄的作訓服,朝那一站便像是山嶽一般不可逾越。尤其右面脖頸更是有一條長達五厘米的刀疤,在朦朧的光線下泛著暗紅。儘管只是隨意的站在他的對面,並且臉上在努力的擠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可是不管怎麼看怎麼都會有種可怕和心驚肉跳的感覺。
“誰說不行?”雷蕭沖沖的口氣,將他的倔強展露無疑。
“你,不行!”張教員伸出一根手指在雷蕭的面前輕輕晃動,眼睛裡努力表露出來的溫和眼神瞬間被毫不掩飾的輕蔑所替代。
感受到那一份蔑視,雷蕭就跟被點燃尾巴的貓一樣:好歹老子也是當過帶頭大哥的爺們。骨子裡那種傳承下來的響馬血液讓他一下蹦起來,眼睛狠狠的盯著張教員那雙隨時閃耀著深邃冰寒的眸子。只是沒有堅持十秒就敗下陣了,這雙眼睛太可怕了,跟野獸一樣,他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這是在他從前大大小小的群架中,從沒幹出過的。
“你不行!”張教員眼睛裡輕蔑的眼神更甚。
“我…”雷蕭想分辨,想說自個也曾經是道上混過的。但是一瞧那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躲閃開了。
“你不行!”聲音再次輕蔑的傳來。
三遍“你不行”連線在雷蕭的耳畔響過。
雷蕭死死死死攥著拳頭,骨節泛白,咬著嘴唇,挺起胸膛,眼神的怒火沖淡了精神上遭受的壓力。一向驕傲的他,根本受不了這樣赤裸裸的藐視。
張教員轉過身,似乎已經對面前的這個新兵蛋子提不起半點興趣了。很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感覺,冷冷的扔下一句話:“想證明自己行就跟上。”隨即邁起步伐往前跑開。
這句話刺痛了雷蕭,難道自己行不行還得向這裝13的傢伙證明?
“狗日的!”雷蕭低低罵了聲,將帽子塞進肩膀的未掛肩章的空隙下,衝了過去,與羞辱他的傢伙並肩齊行,揚起一雙眼睛狠狠瞪了張教員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證明自己,包括當年的自我放逐,他也是在證明自己其實還是很優秀。
雷蕭受了刺激,用奔跑來證明自己是強悍的,血性的,是爺們的。
四公里了,雷蕭不知道他怎能堅持到現在,一張臉已經慘白慘白的了,擺動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