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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站穩身體,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向終點,只是已經保持不了身體的平衡,歪歪斜斜踉蹌行進。斑斑點點的血跡在他的足下形成一道長長的曲線,猶如梅花點點盛開,刺著人的眼簾。
最後一步終於邁了過去,周圍的兵們蜂擁而至將他攙扶住,猶如擁戴著凱旋的將軍一般。
雷蕭用昏沉的眼睛找尋到正前方的張教員,緩緩伸出中指,用最後的力氣大聲嘶喊著:“你媽勒個巴子的,老子告訴你,男人!不能說不行!
“我!雷蕭!更不能說不行!”仰頭栽倒在新兵們組起的人牆裡。
第九章 整我吧
又是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蓋滿了屋頂,壓的樹木無奈的垂下了腰身。茫茫的戈壁也不復往日的灰黃與死氣,套上了銀裝素裹。整個世界都沐浴在耀眼的白色中,顯得別樣的清澈。
雷蕭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臉上貼滿了創可貼,腫脹的臉頰看上去彷彿更加的飽滿圓潤了。他懶懶的靠在床頭,瞧著樓下操場熱火朝天的訓練。每當瞧到哪個傻乎乎的新兵在佇列裡冒出個同手同腳,便不由自主的咧開嘴笑了。就是這一笑便又牽扯到嘴角的傷口,讓他不由自主的嘶嘶的吸上幾口冷氣。
“啪。”趁著班排都在下面訓練,四下無人,雷蕭愜意的點燃上一根香菸。二郎腿翹了起來,滿臉的享受,悠閒自在的吐出一個又一個菸圈。這是他從上次五公里越野回來後的一個星期了。從那天被抬著回來後,就一直昏迷,整整昏迷了兩天。以他現在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了極限後大量放血激發潛能所帶來的後果。以至於他現在都感覺身體發軟,休息一個星期了,都還沒恢復過來。體力的嚴重透支,身體的過多失血,讓他虛弱不堪。他是完全靠著一股放血的狠勁才把上次的五公里撐下來的,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雷蕭絕屬於那種所謂的狠人。但是在他腦子裡面卻覺得這很正常,如果讓他用比這在狠十倍的法子去維護他高傲的自尊,那麼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去做。他覺得自己勝利了,儘管這場勝利或許在別人的眼睛裡不值一提,甚至會覺得他有些愚蠢,但雷蕭卻保留自己這份倔強的固執。
現在的雷蕭在同年兵當中無疑是一個英雄般的存在,他是新兵連第一個敢於正面挑戰上級權威的人,並且極為慘烈的挑戰成功。這樣的轟動在新兵連來了個大地震,幾乎所有的新兵都在學習雷蕭這種不要命的精神。領導看在眼裡,立刻稍加引導,就變成了一幫小犢子們嗷嗷直叫的混在訓練場,以自己的訓練成績來展現自己作為真正爺們的一面,就像雷蕭似的。這種情況是新兵連幹部們所料未及的,無形中,雷蕭這小子竟然引領了新訓的訓練氛圍,這實在是個歪打正著。以至於許多班排長以及隊領導瞧見雷蕭就高興,這些基層的帶兵幹部就是喜歡像雷蕭這樣有拼勁、不要命、敢於跟自個死掐的兵。因為部隊的本質就是鐵血,而一波波由士兵走上去的軍事幹部更是將這種鐵血刻在骨子裡。
而雷蕭這小子,這個時候卻抱著受傷的腦袋懊惱不已:這好像有點虧大了···我怎麼如此的憨厚老實呢,怎麼被人家幾句話幾個眼神就給撩撥的玩起命了呢?嘖嘖,石頭跟腦袋較勁,鼻子跟大地耍橫,老子還真夠帶勁!這要給從前那幫兄弟知道,肯定得笑話自己。上天要是能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鐵定耍無賴,絕對不會讓自己傷痕累累。
真的是這樣嗎?雷蕭又在心裡反問著自己。不過想來想去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他也不知道,如果事情重新發生一次的話,自己該怎麼做。想到最後,只能把自己歸結為腦殘一類的傻帽。
讓他感覺納悶的是,回來養傷這麼些天,愣是在沒有發現那個幾句話、幾個眼神就把自己調理的完全失控的教員。每每想到這一茬,雷蕭心裡充滿後怕。記得剛剛醒來後,戰友們唯恐他失憶似的誇讚他昏迷前還豎著中指把教員給罵了,真帥,真酷,真是有範,給慘遭壓迫的人民群眾揚眉吐氣了。阿諛馬屁源源不斷。雷蕭聽後手指一陣哆嗦:大爺的,難道自個真的那麼犀利?罵的可是一個比班長還大的官呀,尤其那人給自己的感覺,絕對是個可怕的人。不說那身板,光說那眼神、那脖子上的刀疤,還有身上透出來的隨時都能殺人的感覺。估計自己要是跟他槓上了,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自己放倒。這幾天,他一直提心吊膽,他就怕哪一天,人家來了直接把他從二樓給丟出去。雷蕭被那個張教員楞是給嚇出了心理陰影。
“管他呢,該死的娃娃球朝天,腦袋掉了也就是一塊碗大的疤!”雷蕭乾脆不去想了。這小子又犯起了狠勁,也不是孬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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