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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業看著此情此景,不由樂得掩嘴無聲大笑,痛快,真他媽痛快。
而程二牛還是傻呵呵地自言自語著:“奇怪了,好端端哪裡來這麼多叫花子,敢情兒今天滿城要飯的全扎堆到這兒了。小哥,這些叫花子堵塞在大街,已經嚴重影響了路上過往行人,咱要不要下去看看?”
說完不無得意地握了握手中的橫刀刀把兒,生怕被人不知道他是一名光榮的隴西捕快。
郭業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話多,人家堵在何家門口關你屁事?給小哥老實的繼續看下去,別一天到晚虎逼呵呵的。”
說完,郭業剛一轉頭繼續遙望不遠處的情景,突然從何家字花館裡頭傳來一聲怒吼:“該死的,哪裡來這麼多臭要飯的,趕緊滾,滾,滾得遠遠的,不要髒了大爺的門口。”
話音剛落。裡面走出一個青布瀾衫的中年男子,長得一副尖嘴猴腮樣兒。
郭業見過這個人,此人正是何府管家,暫時替何洵打理何記字花館的何四。
想想當日,何四是一個多麼傲嬌的人,連昔日捕頭秦威都不放在眼裡,平日裡又仗著何家的勢力狐假虎威慣了,這麼一嗓子出來,自然是中氣十足,威嚴頗有赫赫。
被他這麼一嗓子吆喝起來,多多少少有些叫花子已經開始驛動,心虛地向後挪了幾步。
驟然,
一聲懶洋洋地聲音響起:“且慢,兄弟們,且慢且慢,不要怕,咱們早已窮得叮噹響,還怕個球哦!”
聲音落罷,叫花子群中出來一個胖子,蓬頭垢面看不清臉蛋,衣衫襤褸不說,還光著腳丫子,腳上沾滿了牛屎,蒼蠅圍著嗡嗡打轉滿天飛。
這胖子撓了撓脖頸,又蹲下身子抓了抓發癢的腳裸,摳下一塊牛屎朝著何四吧唧一聲扔了過去。
嚇得何四身子一晃跳了開來,堪堪躲了過去。
躲過一災,心有餘悸的何四剛想破口大罵,誰知這胖子甩了甩肥碩的大手,衝著何四搶先哼道:“喂,你們何家好無道理,開門做生意咋能隨意往外趕客人呢?”
啥?
客人?
何四聽著胖子乞丐大言不慚,竟敢自詡客人,不由冷笑道:“你算個屁的客人,你一個臭要飯的哪裡來的銀子買字花?滾滾滾,別惹大爺發火,你以為隴西何府是那麼好招惹的?”
胖子沒有懼色,對何四的威脅置若罔聞,繼續上前走了幾步,將滿身的牛屎味帶進幾許,直撲何四鼻腔。
何四情不自禁地掩鼻退後幾步,哆嗦著手指叫罵道:“你個臭要飯的,真要找死不成?你知道跟何家作對的下場嗎?”
胖子嘿嘿陰笑幾聲,然後指了指何記字花館的招牌朗聲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何家二老爺可是有言在先,凡是隴西縣人皆可免費購買字花,而且還是連續三天,可對?”
呃……
何四一愣,心道,這沒錯,二爺是說過這話,但是……
隨即何四鄙夷道:“這跟你們這些臭要飯的有什麼關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你也是買字花的人嗎?”
胖子繼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口氣說道:“我呸,我們是臭要飯的,但也是隴西人氏,憑什麼就不能免費購買字花?難道你家那位舉人老爺說話就跟放屁似的嗎?”
“你……”
何四被胖子乞丐的話給嗆住了,二爺是這麼說,可也沒說讓乞丐進來啊,這近百個髒兮兮臭氣薰陶的叫花子一進鋪子,那還怎麼做生意啊?
見著何四啞火,胖子乞丐反客為主,開始咄咄逼人道:“怎麼著?你不是剛才挺橫的,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嗎?擦,你不讓我們這些叫花子進去,那你何家就是言而無信,你何家那位舉人老爺就是滿嘴放狗屁的王八蛋。”
霎時,近百個叫花子看著胖子乞丐就跟斗戰勝佛一般逼得何四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被點燃了激情,平日裡壓抑在心中的那些委屈統統宣洩出來,彷彿被打了雞血似的嗷嗷叫喚著:
“何家言而無信,下賤無恥。”
“我們是隴西縣人,雖然操持賤役,但是何家憑啥不把我們當人看?”
“何家二老爺說話像放屁,十步放一屁,燻得千里臭。”
“我們不走,我們今天哪兒也不去,就坐在這兒,你何家有能耐就把我全部殺了……”
……
……
擦,這聲勢越來越浩大了,何四嚇得連連往後退,狐假虎威的人就怕冷不丁來那麼一個死也不怕的二愣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