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上輩子,他是半個中國人,他對中國的歷史僅限在知卻不熟的地步,但天津的義大利租界,做為義大利在中國地區惟一的租界,他多少有些印象的。
“這地方選的不錯,天津離北平不遠,你若想去,我支援你,你也好久沒唱戲了,我知道你是想的。”
同床的兩個人,誰心裡想著什麼,對方怎麼會不知道。
花清遠摟了摟程蝶衣,“若真是去了那邊,別唸著我,我會時常過去的,等著我能擺脫了田中濁三郎,我也陪著你到那邊住。”
程蝶衣沒說話,他的頭倚在花清遠的肩膀處,他就知道只要他說了,花清遠就一定能同意的,
花清遠從來沒有嫌過他是戲子出身的,他知道花清遠對於京劇沒有什麼強烈的愛好,這樣的花清遠竟會痴迷著自己。
“你又不喜歡聽戲,卻總是願意我去唱的。”程蝶衣含混地說著,看似簡簡單單地一句話,花清遠卻明白他想要知道什麼了。
“誰說我不喜歡聽戲了,”花清遠揉了揉程蝶衣的耳朵,“我喜歡聽,尤其喜歡聽你唱的,我願意你去,是因為你喜歡,我尊重你的選擇。”
“清遠……”程蝶衣動情地喚道。
“我只恨自己在京戲上,領悟不深,沒辦法陪你參透更多,”
花清遠自認為他也算是聰明靈慧、過目不忘,卻獨對京劇這門極深的藝術,達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最多算是中秀之姿,陪程蝶衣玩樂還可,但更深入的,卻做不到了。
“沒,你已經很好了,”花清遠或許不知道程蝶衣有多麼滿足,每晚午夜夢迴,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心裡都是暖暖的。
他尊重自己、疼愛自己、關心自己,這樣的人,像是上天賜下來的。幾年過去了,他偶爾還會覺得那樣的不真實。
“因為蝶衣你是世間最好的啊,”花清遠看不得程蝶衣的不安,溫言安撫著。
程蝶衣笑了笑,這世間能如此想的人,也只有花清遠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參加了十三省聯考,考得一塌糊塗,哎哎,我媽總說我以這種方式為國家做貢獻,一百元報名費,輕飄飄的飛了……
親們可還記得,從最開始,花清遠就是給花清邁收拾亂攤子的,幾乎是從第一章開始的,這就是孽緣啊!
☆、最新更新
夜深人靜;春寒料峭。白日裡的悽悽細雨;到了夜間;漸成了朦朧碎雪。在視窗燈光的映襯下;連成點點線線的一幕。
花清遠一覺醒來,感覺到身邊人輕微的呼吸;心裡一股暖意湧上。他單臂撐著身子,動作極輕地坐起來。另一隻手還維持著之前摟著身邊人的姿勢;很怕因為他輕微的動作,打擾到身邊人的好眠。
花清遠兩世裡,都是覺少眠淺之人;無事之時本已睡得不多,何況這一季還是多事之時。他多思多慮,更是難以安眠。
花清邁身上的傷見好了,回春堂張大夫的醫術算得京城杏林中的翹楚,得張大夫悉心醫治,又用了上好的藥材,花清邁本身的底子也不差,經著大半月的恢復,由小雪扶著可以下床走路了。
期間,花清邁一次沒來,只叫僕人捎過兩樣補品來。花清邁不收,要來人帶回去,但被花清遠阻止了。送上門的東西,怎麼能不要,這份意氣有什麼可置的。何況他們做弟弟的,拿他們三哥的東西,還不是理所當然的。
或許在別人眼裡,有花清邁這樣一個四哥,是個麻煩吧,但自從與花清邁有了祠堂共同跪祖宗的經歷後,花清遠漸漸覺得為他四哥收拾亂攤子,沒有什麼不好的。
——他兩世裡,都不是熱血的人,他卻羨慕有這種精神的人。
一個人活得太理智太算計太淡定以及太冷血,會享受不到人生中的許多快樂,比如他自己。
他一直不覺得他有多快樂,哪怕前世他被人稱為梟雄,稱得一方霸主。像他這樣的人,不管投胎轉世幾次,心頭都是斷不了的荒涼。
在他寵著慣著他的幼弟時,旁邊跟隨他多年的親信們都在提醒著他,弟弟不是這麼養的。
當時他說的什麼,哪怕換了一個身體,他也記得清楚。
——他說:只要他活著一天,他都要他的弟弟,在他的羽翼下活得無憂無慮、肆無忌憚。
因為他做不到,所以他想有人能做得到。他看著,也彷彿他自己很快樂了。
幸好這一世,還有蝶衣。為他寂寞荒涼的心頭,帶來一絲暖意。
他倚在床欄邊的身子,腰以上扭動了一下,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