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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瀲灩。
曲聆水微微一笑,透著蒼白:“那聆水多謝師兄了。”
“呵,跟師兄客氣什麼?”少年纖細的身形微微坐正,從單衣中伸出指來捻起酒壺斟酒。
那指修、長,細瘦到連骨節也不分明。指腹柔軟,不見一絲薄繭。
他眼一瞥,蹙眉,說不上的滋味。
這手,已失了用處。
自被化功那一日起,這苦心十八年所為,皆成了泡影。
曲聆水眉目柔和的接過凝碧玉杯,清淺飲了一口醇液。道:“師兄的質子做得倒也真是愜意,偷酒偷到我天策府來了。”
古往今來,做質子能做到這份上的。 恐怕,也只有他雲逐曖一個了。
“呵呵,小聆水咱們師兄弟多年情誼,怎是幾壺酒能抵得上的?你那個青梅竹馬的皇帝朋友倒也不小氣,招呼的倒是周到。”
語畢,雲逐曖忽將一雙淡水色眸子彎的曖昧。單手支著矮几湊近那白衣的公子,眯縫著貓眼,打量起那眉目溫潤的少年公子。
曲聆水倏一挑眉:怎麼?
雲逐曖又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淡色的唇一彎:“小聆水真是一點也不曾變。”
曲聆水失笑,只淡淡的看著對方。
不曾變……麼?
這分明是,這個淺笑嫣然的男子一直……最最忌諱的話題。明明已經是二十五歲的青年,卻偏只能維持十五六歲少年的形貌。就連聲音,也是如少年般柔軟的質地。
像是看不到的未來,塵封著痛苦。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不願去憶起。
更遑論,揭開這傷疤。
“啊……怎麼說呢?”發現那人並不回答,雲逐曖蹙了雙眉,狀似苦惱:“感覺呀,一直都是當年的小聆水。”
聞言,曲聆水清淺一笑:“是麼?”
“當然是真的,師兄能騙你麼?”貓眼一彎,雲逐曖笑得嫵媚妖嬈。
“師兄。”曲聆水忽然叫住他。
雲逐曖側頭:誒?
白衣公子一向冷情的瞳眸裡,有難得的溫情:“你恨麼?”
雲逐曖但笑。
他又問:“你苦麼?”
雲逐曖卻不回答,那雙琥珀般的瞳子隨著搖頭的姿勢晃動一池幽潭。
“對不起。”那雙眼眸,靜寞而哀憫地望著男子。
眼底,有一滴硃砂紅豔欲滴。
幾乎是不自覺的,雲逐曖細長的指拂過那悽豔硃砂。少年般軟糯的聲調裡,帶著奇異的異色:“小聆水,我聽說你是被急詔而回的。那麼之前,你在哪裡?”
清雋公子垂落眼睫:鳳陵。
“嗯?”他眼裡的顏色愈加奇異,再是瞭然般的曖昧,接著又變成了更深的好奇。“可是,美人將軍說你會回來是因為那位大人參了你一本。罪名是——通敵賣國。”
“……”
見他並未回答,那銀髮的人像是要仔細描摹一般繪著那緋豔硃砂,蹙著眉自言自語:“那位大人叫什麼呢?我不太記得了……”
“……韓峻熙。”
“欸?”他抬頭從指間緋豔的硃砂移開,看向他的眼。
“也許他只是要在巫蠱之禍中扳回一城,也許只是趁機借題發揮。可是他都錯了。”柔軟的指腹摩挲在眼角,小心的溫柔。他眼波一轉望向庭外,語氣淡薄中不容置疑:“我必不會讓他如願。”
“呵…” 沒有任何薄繭的指,甚至比女子的手還要嬌柔上百倍。細細地描畫著那點硃砂後,倏然收手:“知道麼小聆水?五年前,我曾偷偷為你佔過一卦……”
他望向庭外,像是並未聽見對方說了什麼。繁花似錦絢爛了雙眼,清冽的瞳子裡有些微的對於新生的歡喜。
只是……
他微仰起頭。
東方已現墨色,再不久,再美的景色都要沉溺於黑暗。
雲逐曖淺笑著解釋:“因為小聆水曾是我很重要的人呀。可惜我最最重要的母妃她已經死了,所以啊……小聆水,我只為你佔了一卦。”
“……”曲聆水靜寞地回過頭來看他,不曾打斷。
那銀髮卻忽然無力的垂落:“可是小聆水,我只算出了一半。一半的天命……我猜不透。我不僅無力改變,更無力告訴你。”
復抬頭時,雲逐曖斂去了嫵媚笑容的淡水色瞳眸,靜靜的望著那白衣繾綣的清貴公子:
【你此一生,註定——
所愛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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