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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感覺到那清雋面容因這句話微微一僵,然而卻在極快地恢復之後再無表示。
連雲逐曖也佔不出的卦……究竟是福是禍?
曲聆水眉目寡淡。良久,他說了聲:“謝謝。”
雲逐曖淺笑未語,卻從未將笑意映入眼底。微蹙的眉心,反而將他的擔憂一覽無遺。
白衣公子修、長卻有力的指尖,習慣性地摩挲著杯壁。一下一下,若有所思。忽抬首望向庭外。
夜已漸至。
只見夜空如墨,星辰列向雜亂。
卻聽見雲逐曖忽喃喃:“熒惑星現蒼穹,破軍異位?這是……”
“師兄。”
他回過頭來,像是要徵詢那少年人的意見。卻正對上白衣公子清冽的瞳。
“半年之內,天下必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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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五章 。。。
第四十五章
湘京歷來窮奢極欲,歷時一十二年方才竣工的齊泰殿更是登峰造極。
帝王的怒氣是極隱蔽的。臣子們隱隱知曉卻偏偏不知如何應對,各大門閥的貴族們戰驚著不敢抬起他們高貴的頭顱。
華服禮冠的青年帝王高坐廟堂之上,一手支著下頜,居高臨下地望著腳下眾生。溫文儒雅的面容,卻不知何時已歷練的多了分陰戾。許是坐上了這龍座,俯瞰眾生也好,高處不勝寒亦罷。這心境,也只有當局者才能知曉。
帝王日益劇增的乖僻,實在讓人有恐避之不及。
“皇上…”禮部侍郎李耀祖猶豫著開口道。卻不知這樣的畏縮,反而讓年輕的帝王愈加反感。
宇文飾非冷眼觀之,鄙夷與不耐盡透。
李耀祖愈加不安,忙用袍袖去拭面額上的冷汗。肥胖不堪的身子張皇不安地扭動著,可半天就是擠不出一個字來。
“有本就啟奏。”很可惜,帝王本就所剩無多的耐性已消磨殆盡。
許是帝王的怒氣所致,人心惶惶之間。本就光線不足而顯得陰鬱的齊泰殿,愈加昏暗。像是連最後的一絲明亮亦要湮滅。
沉鬱的齊泰殿,或許是頭獸也說不定啊。
生生的,可將人心的明亮吞滅。在這裡,究竟什麼才是這頭隱蟄在金碧輝煌之下的獸,最渴望吞噬的呢?
“陛下,臣聽聞前攝政王與鳳陵王來往甚密,前些時日似乎去了北越。此事萬萬不能再拖,臣恐夜長夢多,望陛下早作決斷。”
……又是這件事。
年輕的帝王略一蹙眉,似笑非笑:“那若依愛卿所言呢?”
“臣、臣不敢。”李耀祖受寵若驚般將身子恭的更低:“呃,臣以為……振國候大人所言極是,當…儘早除之後患!”
“……”後患?是爾等欲除之而後快罷?帝王並未作出反應,只是眸子裡的光愈冷。只看的李耀祖不由冷汗淋漓,忙將身子恭的更加低,只望能減少些帝王彷彿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帝王盛威之下,滿朝之上無敢譁者。
那一眾臣子間,唯有一個少年人挺著腰桿,雖說不敢直視龍顏,卻已是難得的勇氣可嘉。趨炎附勢!他眼一瞥那顫抖不安著,挪動肥胖的身軀的李大侍郎,從心底發出一聲冷哼——
不過是他韓峻熙一條舔鞋的狗罷了!
於是他右前方邁出一個大步,那書生氣的少年郎挺直了腰板,朗聲駁到:“陛下!臣以為萬萬不可!”
“哦?”
“臣以為,此事不過是李大人一面之詞罷了。更何況……”他朝那肥胖的身軀投去一眼的鄙夷:“李大人一向指鹿為馬,做不得真!”
“放肆!顧侍中如此說豈不是連老夫一起罵了?!”帝王還未說話,卻見那振國候大人已怒而拂袖。
顧且之一躬身,卻毫不退讓:“下官不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
“怎麼?難不成韓大人也要說顧某通敵賣國麼?”
“顧且之!”
“韓卿!顧卿!”殿上的帝王忽出言制止,二人立時噤若寒蟬。只是眼神電光火石間,毫不相讓。
帝王陰鬱的眼神在二人間一掃而過。李耀祖、顧且之……不過是主人放出去免得髒了手的狗罷了。
他要的,便是逼得韓峻熙親自開口!
“皇上,自三月前曲聆水前往鳳陵邊境起,邊界便頻頻異動,鎮邊軍甚至回稟說發現了北越人的蹤跡。而鳳陵王一向不受管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這二人來往密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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