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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
宋昱有點小感冒,腦殼子發昏,茫然道:“那人長的什麼樣?”
“來的是倆人,一主一僕。僕人大塊頭,膚黑麵兇,甚是煞人。主人遮了半邊臉,走路都是人扶住,像是有病在身。”
宋昱聽見病字,大腦嗡了下:“……來做什麼?”
獄卒不會看人眼色,還逗他道:“什麼都沒做,盯著你看了有半柱香時間,然後走了……那人可真是思念的緊,大半夜的,那個寒風吹的喲……”
說者總是無心。那獄卒晚上來收拾東西時,發現幾樣菜點,甚至酒水一筷子都沒碰過,人卻已經早早睡下。
“莫不是害了相思病罷?”
床上的鼓包“哧”了一聲:“大爺我若不是虎落平陽蹲著大牢,美女早排成溜兒了!”
等夜裡人盡數入睡,宋昱才慢騰騰爬起來,他伸了懶腰從床邊抽出一卷帛布,細細攤開,研了墨,跪在床邊就著昏暗的火把和月色提筆。
第二天皇帝便接到宋昱呈上的諫書,依舊漂亮的字跡,哪有半點落魄的痕跡。鸞沉叫人守在外頭,粗略的瀏覽下來,眉眼漸漸都是笑意。
裡面大意是說打算是戴罪立功,為國請戰,剩下的大都是關於兩方地形、兵力,優勢劣勢,天下格局的分析以及一些叮囑。全篇言辭懇切,像是個忠臣對明君的諫言。
無論如何,這意思還是乖乖回來了,到底拗不過我。
不一會宋昱也被傳到了,鸞沉立刻就扶住龍椅站起來,朝前徉了半步。那人只是又瘦了一些,換了乾淨的衣服,面朝下跪著,看不清表情。
“你還好麼?”試探道。
“回陛下,微臣很好。”
鸞沉不滿他虛偽的正人君子樣,也端出一副皇帝的樣子來:“朕看了你的諫書。”
“是。”
“寫的很好,按你的意思,要朕以退為進,先輸掉蒼梧、柴州、勃律三地麼?”
“是。”
“有幾分勝算?”
“十分。”宋昱抬頭,不帶任何表情:“陛下只是覺得,這諫書寫的很好嗎?”
鸞沉心不在焉的,他總是覺得這幕和第一次戲弄呆子的時候很像,隨口應道:“嗯,怎麼了?”
“陛下,微臣之前賭氣,爭執,沒有一次不輸給陛下。這次不是一直留在天牢,只是順勢而為。這次不是賭氣,呵,陛下卻必須要輸了。臣只是,只是在逃。”
他舒了口氣,那和在得知鸞沉要立後而放棄的感覺如出一轍,是種全然放棄似的釋然:“宋昱命中必有一劫,本想著天牢也是個避世良地,唯有此法才能得以逃脫。可是事到如今我總算明白了,有的劫數不是逃不掉,而是捨不得。
分離聚散皆是劫,我把這權當幾世修來的福分……身為尋常之人,不靠賭命,哪能奢望得到帝王萬分之一的恩寵?”
“嗯?”
鸞沉僵硬的保持著站立,企圖從字裡行間捕捉到更深層次的內涵,然而最終卻只吐出單薄的一個問句。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宋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而伶牙俐齒舌燦蓮花,無法辯駁溫言款語。
“陛下,你真的要微臣去麼?”
鸞沉不知道他為何要在這樣一個問題上執著,片刻之前遞到他手中的諫書難道不是這個意思麼。
“微臣不是先知,而是後知。臣能知道一切,又如何不能知道自己的死期呢?”宋昱繼續說,他的表情彷彿勝券在握:“如果臣說這場戰爭只有我才能打贏,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後我會死,陛下還會要我去麼?”
他站起來,走到那個人面前,他看起來魂不守舍,慘白的臉色猛然一片死灰,宋昱捧著他的臉,:“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會懦弱,我該覺得欣慰麼?你看看,這也不是多難的決定,陛下您金口玉言,一個字的事情……你還可以活很多年,認識很多人,一個宋昱算什麼。況且即使你要拒絕,我也沒辦法把你這麼多年來最看重的天下棄之不顧……”
鸞沉不想聽他說話,他迅速的打斷他:“我不相信,你宋昱不是很厲害麼,不是所向披靡勢如破竹麼,你知道前線多少人在求我讓你官復原職麼!那你怎麼可能會死?再說了,你說會死就會死麼?真是可笑!”
他惡狠狠的咬上去,身高剛好夠上宋昱的脖子,血腥味一湧出來,鸞沉像受了刺激,掐住他的後背又抓又撓。宋昱嘆著氣輕輕一拖,把這個口是心非的陰險壞人捧起來,然後毫不留情的回咬過去。
交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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