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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擅自離職,還擅自離宮呢,陛下倒是罰啊,怎麼連個口信都沒有呢。
“不過陛下這幾日也忙於政務,昨天星夜急詔我去宮裡,和紀大人一起商忖改弦更張的事,大概也沒空管你吧?”殷景仁道:“做事狠是狠,可那也是為了社稷……”景仁哄他。
宋昱鑽出一個腦袋:“大半夜的,紀賣豬肉的就在陛下那兒啦?”
“……嗯?是,你身體不好,上不了朝,這幾日陛下事事都要過問紀大人的,看不出來你小子打仗有兩手,看人也毒辣。那紀榮寶來奉天不足一月,便對天下局勢見解獨到,屢次進諫良策,品性也不卑不亢。現在朝中剛出了事,人心惶惶的,缺的正是這樣的人才……”
宋昱嘆了口氣:“少了宋昱,還是會有朱昱李昱的,我在家悶的夠了,現在要餓死了,景仁,陪我買些吃的。”
宋昱知道,鸞沉一定也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可自拔。可那人就是認定他被吃的死死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自己用一種卑賤的姿態去結束,才能得以解決。
但是事情已經不一樣了,那時候是單戀,現在倆人這麼多日耳鬢廝磨,同床共枕,宋昱已經把這高高在上的陛下當成戀人了,一個打算廝守,而且願意承擔他命格興衰的人。
這是互相的,鸞沉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心煩意亂是一回事,肚子餓又是另一回事,簡單換上便服,正是日上三竿的時辰,明晃晃的豔陽走到雍涼門,便是奉天最繁華的街市。
景仁在一片小販的吆喝叫賣聲中陪著宋昱吃抄手,吃完還掛念酸辣湯,遂又沿著青墨色的石板街往前走,酸辣湯沒找著,碰上一堆人在看熱鬧。
宋昱忍不住擠過去,走到人堆外圍問其中一個:“什麼事兒這麼熱鬧?朝廷又要緝拿欽犯了不成?”
那人搖搖頭,拱手作揖,笑的卻頗有冷眼旁觀之意:“上面那些人的事,我們這些蠅頭百姓又怎麼會知道?瞧瞧這不是嗎!皇帝下詔把苻劉嵇謝這四大家子滿門抄斬?!這是什麼跟什麼?”
宋昱差點沒給手裡的梅花糕噎死,嗆得臉色通紅,擠到人堆前面一看,上面白紙黑字果真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字,宋昱掃眼看見行:“劉氏不及總角者,衝做官奴宮婢,此外,親眷門客,皆於明日午後雍涼門外行刑……”
腦袋一下就空了,他找不出詞安慰旁邊同樣呆若木雞的殷景仁,丟下手裡的東西,撥開人群跑出去,沒留神撞倒幾個擺小攤兒賣胭脂水粉的,劣質的脂粉香味散了一街……
溯游從之
宋昱跑到皇宮門口,迎面看到身後跟著一大堆錦衣華服禁軍的朱豈之,正玉樹臨風的在城門徘徊,一副恭候多時的樣子。他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鸞沉一定只是鬧著玩兒的,想用劉家上下幾百口子的命把鬧著彆扭的自己逼出來呢。
朱豈之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身上也穿著不知哪來的破衣服,髒兮兮的樣子,泯嘴暗思不曉得皇帝是喜歡這呆子哪裡,還讓自己每日在宮門外守著,免得人家回心轉意了進不來宮牆。
“將軍可有事?”豈之禮儀不缺。
宋昱鞠一躬道:“末將有要事要與陛下面談,望朱大人即刻通報。”
朱豈之笑:“陛下恭候多時了,跟著我來吧。”
鸞沉下了早朝,剛剛沐浴完,長及腰間的烏髮肆意披散,沉靜異常,面板也泛出蓮尖似的粉,他倚在軟榻上,信手翻著一本書卷。
聽見宣詔,便放下書,不緊不慢的對碗兒道:“出去罷,滾遠些。”
碗兒作福而退,跨出門檻迎面對上宋昱,便笑了笑:“可有好幾日不見宋大人了,也不來宮裡找姐姐玩兒?”
宋昱沒說話,牽強的回了一個,那笑不好看,可這時候的確不是嬉笑怒罵的心情。
宋昱捏著汗進門,卻不見鸞沉。他有些心虛的在天子的寢宮裡東張西望。一路跑來,周身本就發熱,誰料一闖進去,熱氣便陣陣浪潮般席捲而來。
外間的案几上散亂了成摞的竹簡和摺子,鸞沉並不在。清雅的蘅蕪香浸滿宮闈。腳下是獸皮縫製的裘毯,一踏便深陷下去,這如墜雲端的柔暖,使人彷彿浸潤春日之中。
宋昱躊躇著踏進最後一道門檻,輕聲道:“陛下,微臣宋昱……”
鸞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自後向前圈住宋昱,輕嘆道:“你來了。”
宋昱滯可片刻,略顯拘謹的向後伸出胳膊回抱他,有點央求的意思:“……陛下,宋昱剛才在雍涼門城門那兒看見告示了……你不是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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