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真是過分。蘇朝宇氣鼓鼓地想著,嘴上也不饒人:“總比你連漂亮都談不上,強多了吧,嗯?”
一場在外人看來劍拔弩張的面試,讓蘇朝宇和江揚分別之後,不停地回味了整整一個星期。江揚的失眠加重了,因為閉上眼睛就看見蘇朝宇把王牌咬在齒間裝出壞笑的樣子;而蘇朝宇則在四處閒逛的時候,總是神經質地覺得自己看見江揚坐在街角。
十月的第二個星期,寄居蟹小分隊的招募工作正式結束。一輛裝著80只肉羊的大卡車將100個年輕人拖進了山拗裡,開始為期20天的集中訓練,最終,他們當中將有10個人脫穎而出,分為五組,正式拿到那枚閃亮的胸針──除了在特定的地方買東西不必給錢以外,所有人都被告知,這枚胸針代表著月薪1500塊的工作,為名為“海神殿”的跨國公司做海外貿易。
卡車裡,江揚又一次看見了蘇朝宇。雖然隔著十七八隻羊羔,他們還是偷換了思念的眼神和微笑。飛揚著塵土的訓練場裡,每個髒兮兮的年輕人都有一次抽籤的機會,江揚自封為領導者,高高舉起手中的黃籤招募同班人時,發現對面有個人也如此做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個人,確確實實用海藍色的眸子驕傲宣稱著自己的存在,固執地帶著自己身邊的十幾個人和他形成對峙狀態。
蘇朝宇,你真是……
江揚,你簡直……
大概這就是難以言說的巧合吧,兩人知趣地同時放下帶著戒指的手,撥開人群來到訓練場中間,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架,用許久不曾暢快淋漓的發洩方式訴說自己的擔憂和欣喜。
那一刻,蘇朝宇覺得自己就是半夜裡會在圓月下嗥叫的小狼,恨不得把琥珀色頭髮的情人摁倒狠狠揍兩下才解恨:為什麼藏得那麼好,甚至不試圖聯絡我?同時,江揚的眸子裡充斥著貨真價實的怒火:擅自行動,侵犯長官的知情權,十下,不不不,二十下,我的小兵!最後兩人扭做一團的時候,江揚壓在蘇朝宇後背,趁機俯身輕啄了對方的耳垂,一句潦草的“很想你”,讓蘇朝宇的追隨者誤以為對方要咬掉別人的耳朵,於是圍觀的幾十人頓時分做兩撥,花費了半分鍾才把兩人分開。
鬧劇一樣的見面在二人的偷笑裡結束了,江揚久久嗅著手背上蘇朝宇帶著純植物皂香氣的汗味,一抹臉,讓那個味道瞬間透過每一個舒張的毛孔,滲透全身。
美名曰集訓的20天,其實就是洗腦並且將烏合之眾變成膽量大過頭腦的準人體炸彈。江揚和蘇朝宇每天在黃籤的同一編隊裡生活著,卻要以敵人的姿態,弄得他很是頭疼。除了時不時要製造出一些不大不小的矛盾來,兩個更想的是好好說說話,並且詳細計劃一下後面的情況。
即使知道自己是來送死,計劃中,江揚也必須將海神殿搞個天翻地覆再死──這種實在太重視國家利益而忽視任何個人因素的想法,使得他對整個打入敵人內部的活動都提不起興趣,倒是蘇朝宇在完全不知對方自暴自棄的情況下,用他堪比數碼照相機和行動硬碟的大腦,收集了很多資料,並且時常在睡不著覺的時候拿出來做交叉對比分析。“這其實應該是CPU的工作……”蘇朝宇睡在狹小的上鋪這樣想著,目光卻穿過黑暗落在遠在對角線另一端的江揚身上,那人面朝外睡著,手臂交叉在胸前,是典型的野戰就寢姿勢,可以隨時醒來、隨時進行自我防護和攻擊,“不過,如果能讓江揚少些危險,也算值得。”他想起江立的那個擁抱和意味深長的話,在黑暗中苦澀一笑。
如果單純地認為海神殿是一個收集社會閒散人員的黑幫,那就大錯特錯了,當江揚被帶到一臺和基地訓練科採購的那種一模一樣的身體素質測試機器前的時候,他確實大吃一驚:來自國外的塑封還沒有拆,機型甚至是最新提高了資料分析速度的PLUS版。“聽說你讀過半年大學,看看這都寫了什麼。”小頭目掀開塑封,要求江揚操作這臺複雜的東西。測試機器能夠用精準的機器思維給每一個參與測試的人一份身體素質報告──而機器不可以收受賄賂、不會聽從威脅──如果不是親自在後臺做手腳,國際陸軍精英賽的冠軍和從小接受嚴格體能訓練的基地司令官,恐怕一站在機器平臺上,就會讓基礎指標的指標從“標準”直接跳到“優秀”。
隨後而至的一些心理測試答卷和以各種形式各種時間發放、並且交叉檢驗的個人背景調查問卷,讓江揚對傳說中的海神殿刮目相看:它不僅僅有先進的技術,更有嚴密的組織紀律和稽核制度,而層層之間絕對的上下級關係使得所有做事的人都看不見做決定的人;偶爾有看見的,無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