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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男人從後面大步走來,卻氣定神閒。他有一雙深邃卻並不陰濃的眸子,配上尾部挑起的眉,顯得異常莫測和冷峻;眼光始終向前,無視左右的一切,專注而犀利;挺而直的鼻子、薄而微抿的唇恰到好處地嵌在玉色的面龐上,讓人不得不感嘆他的俊美。
“波塞冬大人。”張誠低聲呼喚。
波塞冬穿著沒有束腰的皮草,雖然不似貴胄家庭的藏品那樣油亮,但是有種雄渾的山林氣,江揚能看出整身衣服出自一隻豹皮,精心設計過了才能如此合身──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身高,該配一隻成年的山豹王吧。波塞冬踏上不遠處的矮臺,坐在位椅裡,寬去皮草,露出裡身的單衣,依舊是不算華貴但是顯盡了珍奇氣的暖毛針織薄衫,隱約露出貼身的白蠶絲內衣和內衣裡依舊如玉般緊實的肌肉。他斜了斜身子,無盡舒適地躺在羽絨靠墊上,半晌才緩緩開口:“集訓的時候打倒九人,但是身體測試只有平庸的87分;會做生意,不但會勾女孩兒,還能讓副手在房間裡慘叫了幾十分鍾,思維夠快,背景調查也得了幾乎滿分──我說,江少帥,你太完美了。”
富有磁性的中年人聲音讓江揚覺得,如果不知道對方是波塞冬的話,自己是一定會跟他做朋友的。他笑了笑:“我想你搞錯了,我是帝國的少將,邊境的基地總司令官,來到這裡是做事,而不是加入海神殿做潑皮無賴的。”
波塞冬絲毫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趣味地看著江揚:“哦,這樣?你來做什麼事?據我所知,每次來海神殿做事的帝國軍人靈魂都還在這裡──你想不想跟他們敘敘舊?”
“江揚!”蘇朝宇終於忍不住漫長的沉默,終於大聲說:“你要鎮靜。”
波塞冬震了一下,仔仔細細觀察了罩著頭罩的人:海神殿規定,所有被打上了“反叛”標籤的人,死前都不會再看見太陽。他打了個響指,張誠立刻走過去,一腳狠踹在蘇朝宇的肋骨上。江揚看見自己的情人痛得躬身大喘,冷笑了:“我不想見他們,我想見波塞冬。”
“這麼說……”波塞冬把對那個聲音的懷疑打消了,轉移注意力回到江揚那邊,“你不信我是波塞冬?”
江揚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你的眼睛裡,有別人的影子。”
“胡說八道!”張誠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掏出佩槍抵在江揚太陽穴上,沒想到,波塞冬卻樂了:“好好好,既然你能透過能力證明自己是貨真價實的江揚,那我也禮尚往來。拿東西來。”
江揚無畏地轉頭離開了槍口,衝著張誠的佩槍搖了搖頭:“果然,這批軍火在你們手裡──要知道,為了重配這些精兵器,我讓副官花三天時間才把帳抹勻。”
這時候,有人奉上一柄短刀,沒有鞘,也不似海神殿劫來的高階軍火那般精緻,可是波塞冬拿起來端詳的瞬間,江揚看見了透亮的刀刃被陽光穿透,反射在地面的淡淡紋路說明,那是隻有精工精技、閱遍上萬塊骨骼、嚴格篩選才能製成的骨刀,由整塊肩胛骨磨削得來,柔韌結實,並不比那些會生鏽的刺刀殺傷力小。
“把他架起來,”波塞冬款款起身,把骨刀咬在牙齒裡,自行解開外衣釦子,慢慢踱向正在被人綁在十字架上的蘇朝宇,“江少帥用嫻熟的搏擊表示他擅長征戰,我來表演個節目,表示我擅長殺人。”
話音剛落,江揚就被五個警衛死死摁在原地。“慢著……”他的聲音顫抖起來,“我想……”
波塞冬始終盯著江揚,卻反手揮舞了幾刀,蘇朝宇的頭罩碎成若干段,落在地面。“沒關係,江少帥,”波塞冬沒有移開目光,骨刀轉了個華麗的圈,落在手心,“我剝皮的技巧很高超,他會活著,我保證。”
15(蘇暮宇)
沒等江揚說話,波塞冬已經要下刀,按理說要從額頭開始──利刃卻生生停在蘇朝宇驚恐的眸子前。“你……”波塞冬一時語塞,看著蘇朝宇海藍色的眸子、雖然蒼白卻遮不住俊美精緻的面孔,“這是什麼?”他怒斥張誠──沒想到這個始終面無表情的人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怔怔看著蘇朝宇。
“波塞冬,我現在以帝國少將江揚的身份跟你……”話還沒說完,一個從天而降的物體準確落在江揚頭上,並且很快借助他的身體骨骼溜到地面。一隻大眼睛的暗金色獼猴繫著銀鈴蹲在地面,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個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忽然就發出了類似嘲諷的猴子的笑聲,手舞足蹈起來。若不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光,江揚一定會抱起這可愛的小傢伙認真吻一吻的。
“貝蒂,你笑什麼?過來。”一個身材修長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