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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蘭悠他們和剛剛匆忙趕回來的大堂哥、二堂哥跪在靈堂,為祖阿嬤守靈。蘭悠跪在蘭姆父的身後,看著小桌子上擺放著的祖阿嬤的遺照。眼睛澀的痛,心臟像被無數的尖刀,匕首來回的戳著、劃、刮,痛,卻無法叫喊出來,發洩出來。只能是那麼硬生生的痛。
一天後,墓地已經挖好,正是祖阿嬤下葬的日子。
清早七點左右,蘭悠身穿孝衣,跟著祖阿嬤的老屋,在村莊轉了一圈,才想著挖好的墓地,慢慢的走去。
在鄉下,本來作為哥兒的蘭悠是沒有資格跟著去墓地的,因為蘭輝沒回來,才讓蘭悠代替他,為祖阿嬤送葬。
蘭悠站在旁邊,看著祖阿嬤被緩緩的放入那個小小的坑中,然後眾人拿著鐵鍬,一鍬鍬的把泥土蓋在祖阿嬤老屋身上。已經哭了幾天的蘭悠,眼裡已經沒有淚水。嘴唇被死死的咬住,印出絲絲血絲,藏在衣袖的雙手緊緊的掐住,血已經染滿雙手。蘭悠渾身顫抖,拼命的壓制住自己要阻止老屋下葬的念頭。
在大家的努力下,老屋很快消失,一個小小的小山包出現在眾人眼前。蘭父、蘭大伯擺好祭品,祭拜祖阿嬤。
第12章
下葬後的第二天是頭七。頭七是非常重要的事,鄉下人對頭七看的很隆重。
一大早,蘭氏一家的人吃過早餐,拿上祭品,去祖阿嬤的墳上祭拜。祭品是兩位姑嬤嬤買的,都是紙質的。又電視機、躺椅、風扇等等。
昨天埋下墳,一切都還那麼新,就連泥土都還泛著單單的泥腥味。花圈被吹了一整晚,上面的小花朵被吹得滿地都是。
蘭大伯點上兩根蠟燭、三根香,插在祖阿嬤的墳前。做好這些,蘭氏一家人,從長輩道小輩,挨個在祖阿嬤墳前磕了三個頭。
蘭悠跪在一旁,看著姑嬤嬤把祭品往火堆裡放。那些祭品慢慢的在火光中化為灰燼。蘭悠睜大著眼睛看著墓碑上,祖阿嬤的照片,照片上的祖阿嬤,一如往昔的溫柔慈祥。蘭悠眼睛脹澀的疼痛,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當最後一絲的火星泯滅在灰燼中,蘭大伯沉聲的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蘭悠從地上起來,由於跪得時間有些長,腳有些發軟,他往前一蹌,差點摔倒。還是他旁邊的二堂哥伸手扶了他一把。
“小心。”二堂哥輕聲的說。
“謝謝二哥。”蘭悠抽出手臂,啞著聲音道謝。眾人的身影快消失在山上,蘭悠最後一次看了眼祖阿嬤,轉身離開,一滴清淚從他眼角滑落。
“祖阿嬤,我會好好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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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家,祭拜回來的眾人坐在大廳。蘭大伯從身後抽出從不離身的煙桿,他給煙桿添了菸草,點著抽了一口,說:“姆父生前就住在你家後面的老屋,現在把姆父的七七靈堂擺在你家,沒問題吧。”
蘭父連連應是,說應當。
旁邊的蘭姆父有些不同意,開口道:“這不好吧,姆父嬤在我們家過,憑什麼、、、、”蘭姆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蘭父喝聲打斷:“你一個嬤道人家,懂什麼,還不快下去。”
在眾人面前,被蘭父這麼下面子,蘭姆父臉色漲的通紅。他站起身來,抬手指著蘭父正想說話,就被他身邊的蘭雅攔住。
“姆父,我等下就要去學校,你去幫我收拾東西吧。”蘭雅順勢起身,擋住蘭姆父的手,把蘭姆父拉了出去。
蘭雅的房間。蘭雅拉著姆父坐在床上,“姆父,你剛剛不應該跟父親嗆聲,父親的性子你還不懂嗎?”人後沒關係,人前卻是死要面子,怎容得下蘭姆父在人前反駁他的決定。
“我只是不甘心,憑什麼老頭子在我們家過世,現在還要在我們家擺七七小靈堂。”
“姆父,你也說了,祖阿嬤都在我們家過世了,還怕七七的小靈堂嗎?”蘭雅停了會兒,說:“那老屋反正又不住人,怕什麼。”
蘭雅正在讀高三,課程緊,非常重要,一吃午飯,蘭雅就揹著書包去學校。
蘭家一眾人,吃過午飯,坐在大廳聊天。蘭伯嬤眼神虛瞄了兩旁的蘭姑嬤嬤,說:“這姆父也過了,趁著大家都在,我們正好把他老人家留下的東西分分。你們說是吧。”蘭伯嬤對著姑嬤嬤說。他不想一個人得罪蘭姆父,把兩位姑嬤嬤拉下水。
兩位姑嬤嬤也正想著這事,現在見蘭伯嬤開了口,連忙附和道:“是是,我們離著也遠,現在分了,省的再跑一趟。”
蘭姆父聽了他們的話,非常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