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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想了想:“我姐姐說當時交了個條件特別好的男朋友,來年就要結婚。會不會有關係?”
林愫皺了眉頭,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不早說?!”又抽出一張黃紙隨手畫了幾筆,思索一陣,說:“你姐姐牛耳鷹嘴,蛇眼豬口,眉峰連印堂,臍下肉橫生。說好聽點叫面帶煞氣,說難聽點就是醜絕人寰,該是很難正常戀愛的。”
說完看阿卡一臉憤慨,又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接著說:“她如果能要結婚,要麼是別人看中了她騙她做陶罐,要麼是她看中了別人給人家下了小鬼做情蠱。”她盯著阿卡的臉:“我強烈懷疑是第二種。她給別人下了情蠱。”
阿卡想了一想,問:“會不會是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男的?”
林愫略一沉思,搖了搖頭:“不是。那個男人相貌醜陋,你姐姐自己貌不驚人,想必喜歡的人必須清秀貌美。”看阿卡一臉茫然,又補充道:“她情蠱都種了,這麼下血本,怎麼也得挑個長得好看的下吧。”
林愫無意識的在屋裡來回踱步:“再問米,也問不了這麼詳細,不成。用花蠱,嬰靈這次有了防備,肯定行不通。當務之急,肯定還是找到你姐姐。”
阿卡問:“怎麼找?”
林愫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找人調監控查車牌啊。阿卡,準備錢。”
等阿卡湊齊了錢來,又是半個月後。白大嫂這幾十年在這一片混了臉熟,拿了錢隔了幾天就給了車牌號。陝A5196。
有了車牌號,沒費多久也找到了開奧迪車的男人,原來是個做玉石生意的小老闆,姓周。常年往返於西安和雲南德宏。
德宏緊挨東南亞,這些年來很多歪門邪道都從東南亞來,林愫心裡有些沒底,但事已至此,總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阿卡再來找她,她摸出兩塊木爻,拿雞血浸過的紅繩打了個結,左手腕七上八下抖過再一拋,木么脆生生掉在地上,林愫定睛看著,連轉了七圈停下,一正一反。
林愫嘆口氣:“沒性命之憂,走吧。”
阿卡好奇:“大師還給自己算命?”
林愫白他一眼:“算的是你的命。”
阿卡:“…”
林愫給阿卡腰帶上纏了一圈的桃木小棒槌,自己照舊帶上麻色小袋,裝著黃符紙折成的小餃子,一個個小巧可愛,裡面包了滿滿的熟糯米餡兒。
她第一次著手對付嬰靈,唯恐自己不周全。兩人收拾妥當,這才出發,坐著公交車從大昭寺到了鐘鼓樓。
鼓樓後面有一條小巷子,整個西安做玉石生意的都在這條巷子裡,林愫小的時候曾和老林來過一趟。玉石巷裡有個貪便宜的黃老闆,低價收了件陪葬的血玉,卻惹上了大麻煩,一年多的時間幾近滅了門。託人輾轉找到老林,老林尋思許久,帶著那時不過六歲的林愫來“開開眼界”。
黃老闆如遭大赦,雙手將血玉奉上,林愫還小,不太明白情況,只當是有人送她禮物,扭捏著接過,說了句謝謝,戴在自己脖子上。那血玉也靈,林愫剛出玉石巷沒走幾步,它就叮一聲斷成了兩截。
老林接過去,細細端詳一陣,扭頭就回了黃老闆店裡,嘿嘿笑著說:“果然得以毒攻毒咧。”於是收了一份大紅包,帶著林愫吃了她人生中第一頓KFC,兩人開開心心回了家裡。
這十年過去,黃老闆又娶了小嬌妻,在這玉石巷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林愫這次來,就是請他幫忙找找周老闆的下落。黃老闆聽林愫說完情況,一拍大腿:“老周,我知道!”
黃老闆認識這個周老闆許多年了。他們這行當做玉石生意,最要緊的是懂得識貨。像他們這樣在古城玩古玩玉石的二道販子,都是一雙火眼金睛,旁人送上來的玉,打眼兒一看,就能分出優劣品來。
黃老闆人雖摳門愛便宜,做生意卻很精明,極少吃虧。老周就是他的供貨商之一,常年在邊境收玉料,開原石。
開原石這門活計很精巧,賭的就是收玉人的眼光毒辣不毒辣。一塊塊的石料擺出來,露出個口子來,隱隱約約透出些綠。採玉人和收玉人就在這當口討價還價,拼手藝精不精,拼人品好不好。買定離手,錢貨兩訖。等人都出了門,才能再下刀,真真切切的開下去。
這一刀開完,是不值一錢的石頭,還是價值千金的翡翠,才能最終有了定數。
按黃老闆的說法,老周命不好,頂頂老實一個人,祖師爺卻沒賞飯吃。早些年買石料的時候走眼了幾次,賠了不少錢進去。前些年聽說連房子都抵押給了銀行,卻不知道他哪裡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