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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很捧場的喝了一大口,然後賣力的表示稱讚:“味道很不錯。”
我想了想:“這是白粥,你都能吃出味道來?”
他大概也發現拍馬屁這一招在我這裡不太管用,索性悶下頭,稀里嘩啦的消滅碗裡的稀飯。
“胃不好就湊合著喝點清淡的吧。”我坐過去:“就當這是生日禮物了。”
遲暮喝粥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我:“你記得我的生日?”
我很誠實的回答:“忘了,看到蛋糕才想起來的。”
說著我又很合時宜的補了一句:“生日快樂,恭喜你正式邁入奔四的隊伍。”
他不再作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奔四這個詞的刺激,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到他那一貫波瀾不驚的死人臉,一口氣把剩下的粥喝了個乾淨。
“還要盛點不?”我接過他手上的碗。
他搖搖頭:“許岸。”
“啊?”我正要把碗收走,聞言停住。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他用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怪異表情看著我:“我還要一週才有資格奔四。”
我的嘴張成了O型:“那個蛋糕……”
“我一個學生明天生日。”他淡淡解釋了這麼一句。
我頓時窘了。
“也難怪。”他轉過頭看著窗外,也不知道那黑漆漆的夜色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聲音有點飄渺:“都十年了,日子過的真快。”
我恩了一聲。
“好像昨天我們還在上學,你還在跟我說以後想去國外深造,”他頭也不回的續:“今天就已經畢業這麼久了。”
我沒接話,因為我在這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跟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大一的暑假,我的生日那天,我和他十年前的最後一面。
那是我當時的夢想,野心勃勃的想出去闖蕩,想看到更大的世界。
只是後來遇上了林遠,這些念頭也就自然而然不了了之了。
如果不是遲暮提起,我大概早就想不起來了。只是今天我才發現,它們從沒有消失,只是被我埋在了記憶深處而已,以至於我這會兒回想起來,居然如此清晰。
這些年為了能與林遠相配,為了能驕傲的站在他的身邊與他地位平等而不是擔著靠他包養的惡名,我在商場努力打拼,我忙的一塌糊塗,忙的忘了曾經的自己。
可到如今卻還是一切歸零,我到底得到了什麼?
遲暮也沒再說話,瀰漫在房間裡頭的屬於夜的靜謐,讓我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發酸。
“你小子,”跟他之間的這種氛圍實在讓我不太適應,我抹了把眼睛嬉皮笑臉的拍拍他的肩破壞氣氛:
“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對我出國的想法嗤之以鼻來著,結果某人自己反而倒是光鮮自在的出去了啊。哎,世道不公啊。”
他回頭看看我:“我寧願沒出去。”
“靠!”我放棄形象,顫抖著指著他憤怒的吼出聲:“風涼話,這他媽絕對是風涼話!”
之前那麼一點屬於回憶的小傷感的氣氛一掃而空,他也勾起了唇角,只是神情還是有些複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而一句當初你為什麼不辭而別,在我喉間繞了很久,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這是梗在我心裡的刺,也許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怎麼想都覺得只要問出來了,就很有矯情的嫌疑。
“今天和廠家見面,怎麼樣?”遲暮換了話題。
我想了想,很識趣的投其所好:“我沒看到田靜。”
他笑容一下僵住:“提她做什麼?”
嘖,這傢伙果然嘴硬,明明心裡那麼關心那丫頭,還死要面子撐著。
哎,感情受挫沒準還被戴了頂綠帽子的男人真可憐。
我同病相憐的看了他一眼,不再戳他的痛處:“挺好的,就是我的法語翻譯,無情的拋棄了我。”
他看看我,臉上帶著顯擺的神色,明明白白書寫著四個大字:“我會法語。”
“不然這樣吧,遲老師。”我嘆了口氣,決定物盡其用,也好在萬一小江決定休長假的時候留個備胎:“您行行好,給我兼職當一段時間的法語翻譯怎麼樣?”
“好。”遲暮很痛快的應下來。
我恰到好處的補充:“不過不給錢的。”
他目瞪口呆:“許總,您這可是違反勞動法。”
我點點頭,一副老子就是忽略神聖法律你奈我何的無賴狀:“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