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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收起手機,也看不出什麼白跑一趟的不甘或者沮喪,只是跟在我身邊向外走去。
只是剛走到大門口,視線裡出現的從機場大廳另一邊並肩而來的一對男女,讓我猛然定住了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輸局
其實來人是一對很相配的情侶,男人修長清俊,優雅高貴。身邊緊緊挽著他臂膀的女人身上臉上都沒有什麼多餘的修飾,看上去卻是氣質卓然,與其相得益彰。
若是換了任何一對路人,我都會不由自主的稱讚一句:天作之合。
可這會兒,熟悉的身形容貌,讓我連想裝作視而不見都異常困難。
我很想咧出個笑證明我的痊癒,可我甚至沒力氣揚起嘴角。
之前一直眼不見為淨也就罷了,可這會兒,真實呈現在眼前的恩愛畫面,扎眼的讓人難受,好像心臟處有隻無形的手,硬生生把它揪的生疼。
我以為我可以坦然面對了,可事實上,從來就沒有。
只是我自欺欺人的麻痺自己不去多想罷了。
林遠顯然也看到了我,腳步頓了頓,大概也覺得直接繞開我並不妥當,索性停下客氣的打招呼,只是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許總。”
我把不爭氣的在顫抖的手背到身後掐住,幾乎倉皇的避開他的目光,轉頭對著小江:“這位就是易新的林總。”
小江很配合的點頭:“林總。”
態度雖然恭敬,只是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完全是沒把別人放在眼裡的架勢。
“這位……”我看向林遠旁邊的女人,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我實在沒辦法從口裡無謂的吐出“林太太”這三個字眼。
“田靜。”女子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聲音清澈乾淨,笑容和煦恰到好處,舉手投足無懈可擊:“許總。江先生。”
沒有富家小姐的嬌氣矜持,卻自有一種不動聲色的沉靜。
也難怪林遠會在這種溫柔鄉里沉醉不知歸路,如果我喜歡的是女人,這樣讓人移不開眼的姑娘,亦會是我的首選。
四人再度陷入無話,還是田靜聰明的打破尷尬:“真巧,許總要不要一起喝杯茶?”
“不了。”我想都沒想就斷然回絕,不敢抬頭看對面兩人的表情:“公司還有事,我們要先回去了。”
互道了別,開車回去的路上,小江忽然道:“許總。”
“嗯?”我心不在焉的看著車窗外飄忽不定的風景。
“易新應該也沒接到人。”
“嗯。”我隨口應了聲,然後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和林遠,想競爭的是同一個標案。我們成了競爭對手,甚至很可能之後還必須要見面。
一句“這標就這麼算了吧”差點從我嘴裡脫口而出。
能否爭過易新,現在於我,到底還有什麼用處呢?可以證明些什麼呢?
我承認我已經輸了。
不管林遠身邊的是什麼樣的人,是優秀到讓我心服口服自慚形穢,還是平凡到讓我恨不得質疑他的眼光,我都是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我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也沒有那樣的力量膽色。
甚至直到現在,我連正對他的勇氣都沒有。
整整一天,我都在鄭重的思考著這個標案還要不要繼續的問題。
只是當我看到程雪跑前跑後焦急的瞭解情況,小江不著痕跡的看起了這次產品的相關引數的法語詞彙,副理出動各路朋友打聽法國來人的訊息……
我一句想放棄的話,從早上憋到晚上,都愣是沒忍心說出來。
我已經是個輸家,可我不能因為私人的緣故,就一句話毀了他們的努力,把他們也直接帶入輸局。
晚上到家,早歸的遲暮已經照例做好了晚飯。我正默默無語的蹂躪著筷下的食物,一向不關心我公事的他突的問我:“機場接人怎麼樣?溝通還順利嗎?”
“我在機場看到了一個人。”我放下筷子,抬起頭。
“誰?”他顯然有些疑惑。
“田靜。”
這個名字剛一出口,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住。
對於他這張一向不見情緒笑起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臉來說,這個表情已經足夠體現他的震撼。
“你……”他好半天才恢復的波瀾不驚,“怎麼樣?”
“能怎麼樣?”我攤攤手,“郎才女貌,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