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我眼前一黑，下巴一陣劇烈的疼痛，腦子天旋地轉。

我倒在了地上，頭撞到了牆角，我用力的睜開眼睛，也什麼都看不清。

“想打架是吧。我告訴你宮默，想打架要先學會捱打。”

去你媽的。

我使勁爬起來，伸手抄過身邊的椅子腿就往肖恩身上砸。他躲避不及，用曾經受過傷的左手來擋，我聽到哐噹一聲很大的響，他捂住胳膊後退了幾步，椅子噼裡啪啦的攤在房間的地上，肖恩低聲的罵了一句，接著茶壺被他狠狠扔過來，我用手去撥開，茶壺掉到地上支離破碎，茶水撒了我一身，茶水還是燙的。我撲過去抓著他的頭往膝蓋上死死的砸，他躲開，我砸了個空，他推著我狠狠撞到書架上，書噼裡啪啦的倒了一地，我用胳膊死死的勾著他的頭往下壓，他用力的死死僵著，我們一起踉蹌到床尾，我用我的胳膊肘沒命的一下接一下的撞他的背，他用拳頭狠狠的打我的肚子，雙手掐著我的腰一個用力，我的腳下空了，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心，又是一陣昏天地暗，然後我就被他壓到了地上。地上涼涼的，我的後腦撞到瓷磚的地上，又是嗡的一聲，還沒睜開眼睛，臉上就又捱了一拳，我摸索著抓著他的領子甩到一旁，抄起桌上的刀就按到他的脖子上，

“認錯！！”

我瘋了。

我扯著他的衣領，壓著嗓子喊的破了音。

“不認錯砍了你！！”

肖恩沒有被嚇到，反而更不要命的，

他直著脖子衝我吼，

“來啊！砍死我！宮默你今天不弄死我你他媽不是人！來啊！你叫我去結婚！走到這步你想起來了！你裝他媽什麼無私？！你怎麼不直接讓我滾讓我去死啊你！！你逃避你折磨自己你憑什麼帶我！我他媽憑什麼因為你這樣！！我肖恩欠你的！！”

櫃子上，那個一直襬放著的刀刻木偶終於歪歪斜斜的掉了下來，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我拿著刀的手開始劇烈顫抖，我的呼吸驟然不穩，我感覺到我的心臟被年華的齒輪層層碾過，在疼痛的邊緣瀕臨爆炸。

壓抑了多久的東西，反覆順次的爆發出來。我們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傷及他人的毀掉自己。

為了不想再被拋棄，那就最先走。因為捨不得你，想自私的擁有著霸佔著。　又因為自知沒那個資格，你們高高在上，我卻永遠沉於最底的深淵。

翅膀並不適合所有人。有了翅膀也不一定會飛翔。

那麼同歸於盡，不好麼。

肖恩的唇被他咬的流出了血。

他突然間安靜下去，像是快死了一樣的將頭躺在了地上，只是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我，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是什麼，我已經看不清了。

“宮默。你總說被拋棄被丟掉，可你自己心裡什麼時候真正想過要挽留誰？”　“我們原來是一樣的。”

“怎樣愛人，這本是你手把手教會我的。我以為你很懂事，也心存感激……原來那都是假的。”

“你為了你那點自尊，你逃避的理由，一直把我放在一個可有可無的地方，你還跟我要求承諾。”

“別人欠你的，都在努力償還。用心的。唯獨你自己欠你自己的，就一輩子這麼遷就下去吧。膽小鬼。”

我手裡的刀滑了出去。

我被推開，像個哭累了的孩子，渾身癱軟在那裡，突然間想永遠的蜷在某個地方，永不醒來。

肖恩站了起來。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平靜的，有點發抖，如從遙遠的遠方傳來，我聽不到也聞不清，甚至就要分辨不出那是愛人的聲音。

“如果並非把我當做是愛人，那就到此為止吧。”

“我從來都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你誰也不愛。你只愛你自己。”

“以後，沒人慣著你了。”

他背對著我，抬起沒有傷的手，在臉的位置無聲的抹了一下，然後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

我獨自坐在櫃子旁，使勁的縮著身體，不敢看他的背影。

我知道他終於也要離開了。

門被開啟，被關上。

我果然留不起，這世上的一切。

潰不成軍背後，是一層那麼那麼薄的勇氣，一旦破了，就再不可能重圓。

支撐我的，從來都不是我自己。　現在，離別如覆滅一切的洪水，終於又一次滾滾來臨。

第二十七章（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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