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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分手,我不攔你。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不情願的分別。等你不愛我了,我自動離開。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會清楚的很。所以也不需要你費盡腦筋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或者編些亂碼七糟的理由來對我,明白麼?”
這是肖恩第一次一次性說這樣多的話。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好口才,說話都不喘氣的,一直平穩著語調,像是在背臺詞似的。
要是真的是演戲該多好。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
等我醒來,或許是依舊冰冷的孤兒院鐵床。或許是還是孩童睡著的肖恩。他在我的夢裡已然長大,與我共同經歷了這麼多,與我一起辛苦的上演這一層層可笑的戲碼,最後在最痛苦的橋段裡醒來,結束。
他還是他,我還是我,我們兄弟情深,我不會離開他,他不會愛上我。
“我們還是做兄弟比較好吧。”
半響,我憋出這樣的一句話來搪塞他。
我睜開眼睛,依舊是他痛苦的神情,揮都揮不去,趕也趕不走。
燈光在影綽。
他沒再多言,只是低聲問我,
“這是你想要的麼。”
我乾巴巴的笑。
他也笑了,
“大半夜的,你耍我是吧。”
我多想大聲的咆哮出來,去他媽的狗屁兄弟!
可是是不是這一切都是錯的呢。從哪裡,從哪一步開始扭曲的呢。
我的生活,就應該守著那個也許永遠不會回家的女人,乖戾的做一個被人撞一下都懶得說句對不起的普通人。
可我連她都守不住了。我的腦海裡又一次閃爍出她拿著行李箱,甩著一頭紅色的燦爛長髮的情景。她穿著拖地的長裙,嫵媚的回過頭來,笑著衝我揮揮手。
這時候,我就知道,啊,媽媽又要走了啊。
這一次似乎就不會再回來了。
第二十六章(下)
我問肖恩,
“我媽得的是什麼病來著?”
“……肺癌。”
“哦。對的對的。她回來都不抽菸了,而且總是咳嗽。你說如果我那個時候就帶她去醫院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肖恩怔怔的看著我,不說話,一臉錯愕的。
也對。是我留不住她。
喬佳佳這是她的命。她連掙扎都不掙扎一下的就這麼菜了。真是不行。
我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去翻那床喬佳佳死時吐滿血的床單,她連死都不要我清淨。
衣櫃好深好深,我都摸不到它。
肖恩跟著我站起來,在我旁邊安靜的看著。
他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問他,
“肖恩啊,你有沒有看到我壓在這裡的床單。藏藍色的。”
他在我身後平靜的答,
“我燒了。”
我手裡的衣服灑落一地。
肖恩走過來,低下頭,默不作聲的蹲在我腳邊一件一件的撿起來放在手裡。
“你去吃飯吧,我來整理。一會涼了。”他低聲說。
我拎起他的領子,狠狠的甩他耳光。
啪的一下,脆生生的。
他似乎被我打得愣住,也不懂得躲開,就那麼站著。
我看他不躲,好,接著打。
他的頭繼續狠狠的側過去。 然而他的反應能力是很棒的,除去他自願的話,我是沒什麼可能在打架中佔上風的。
第三下的時候,他一下大力撥開我的手,狠狠的抓我的肩膀。
“去吃飯。”
我大罵他,
“畜生……你給我撿回來。你把床單給我拿回來!”
他厲聲重複: “去吃飯!!”
“你是誰啊你!你他媽憑什麼碰我的東西!誰讓你動的!誰讓你碰那個床單的!誰讓你換下來的!!”
“夠了麼。”
他低吼, “我問你耍夠了麼宮默!!”
我開始跟他撕扯。我在他的禁錮中很很掙扎,我真的很想跟他狠狠地打一頓。我瘋子一樣的謾罵踢打,拳頭胡亂揮舞在我們之間,傷著他一邊痛著自己。 他被我打得趔趄,臉再次側過去,然後他的嘴角開始流血。
“媽的……”
他回過頭來,眼睛裡開始冒火,是我那樣迷戀的犀利與冷酷,還有憤怒。 他站直了身體,然後慢慢走向我,緊接著他有力的拳頭唰的衝我飛過來。